“主人……”
他低声喊。
脸颊碰到她柔软的身躯,心脏一瞬像被藤蔓缠紧,抑制不住开始细细的颤栗。
殷红柔软的唇张着,仰着头像在索吻。
傀儡也回抱着他,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和不久前那个人动作几乎完全一致。
可很快他冷下神色。
眼底都是厌恶。
傀儡茫然的抽动两下,下一秒就像高温熔化的油蜡一样,重新变回黑色的粘稠物质,蠕动着缩回阴影处。
少年又开始生理性干呕。
捂住嘴,另一只手狠狠擦拭脸颊,像要生生擦下一块皮。
不一样。
一点都不一样。
-
就在唐念苦恼于她的任务怎么样完成之际,那个一直存在于别人传说之中的新皇出现了。
这具身体大概真的不行,唐念在又一次大吐血后,险些失去行动能力。
等她强撑着终于可以走路时,从居所出来,发现原本热闹喧嚣的宫殿,换了一种氛围。
越往里面走,这种感觉越清晰。
所有人都肃穆的站在大厅两旁,昔日高傲的贵族们停止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像被驯兽师驯服的猴子一样安静地站在该站的位置,比马戏团里的动物还要听话。
几个红袍祭司立在最前面。
帝国里唯一能调动红袍祭司的只有新皇。
而道路的尽头,便是她关押奴隶的潮湿逼仄的房间。
唐念一路走过去,终于在房间里看到了传说中的血皇。
许多人歌颂过她,说她善良又美丽,是帝国的玫瑰,是众人心里的女神。
果然,她比众人描述的更美好。
血皇是那么温柔优雅,一头柔软的金色长发垂在脑后,圣洁的如同天使,她鼻头泛红,好像哭过,眼中流露着哀伤与怜惜,顷刻间便掠夺了所有人的呼吸。
走廊上挤满了贵族,不管男性女性都在看着她,她好像天生带着光环,会吸引一些人的注意。
新皇的忽然造访让所有贵族都陷入一种受宠若惊的状态。
唐念走过去,看到房间内,自己那个浑身是伤的奴隶低着头,温驯的聆听女皇在说什么。
女皇脚旁放着托盘,里面是药膏,还有解下来的链条。
那些链条,是唐念被人设buff控制时绑在塞缪尔身上的。
气氛很融洽,面容精致的男女,如一幅工笔绝佳的宫廷画。
唐念毫不意外血皇会被塞缪尔吸引。
少年在逼仄潮湿的房间里,乖巧而顺从,凌乱发丝下,是那张极隽美的脸。
暗紫色的目光中带着些探究和好奇,面容半隐没在黑暗中,好像在聆听什么,又好像在仔细的观察那位新来的血皇。
唐念看着他的眼神,大脑有片刻空白。
就好像自己这自己一直喂养的小狗,忽然间对着别人摇尾巴。大概是作为主人的权威性被挑战,心里诡异涌出一丝淡淡的不悦。
唐念没有靠近,也没有走过去。
安静的站在门边,看自己的奴隶和新皇间融洽又和谐的气氛,像是置身事外的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