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举报信,更折磨他的是池欢亲手写给程子黔的那些情书,言辞恳切,写满了一个花季少女的悸动。
每个字,都是钻到心扉的刀子,把他扎的鲜血淋漓,锥心的疼。
烟卷上的灰烬一点点朝着他的指尖吞噬,他却像是睨着窗外的某个点出了神,直到热度卷到皮肤上,才猛的朝地面坠了下去。
一墙之隔。
池欢的心里同样不好受。
她紧紧的抿起了唇。
尽管在和时屿白复婚的那一刻,已经预料到了这种结果,可她却没想到这一刻竟然来的这样快。
时屿白潭底受伤的神色,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插到了她的心上。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别那么疼?
他们之间的冷淡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白雪和白家人的到来被打破了。
门板被拉开的时候,池欢还以为是时屿白,又羞愧又惊喜的抬起眼帘,刚要说话,“时……”
在见到门口的三个人之后,后面的两个字瞬间被她吞到了嗓子眼。
“怎么时你们?”
来的赫然是白雪,白雪今日一改之前的活力,整个人宛如被霜打了一般。
她身后的白凛轩和白夫人也没了之前的倨傲,对着她的态度堪称小心。
“池姐姐。”
白雪咬着红唇,小声的叫了一声。
池欢见到他们,瞬间就明白了时屿白之前说的话。
他说要白家为伤到她付出代价。
她是清楚时屿白对自己的维护之情的,却也没把这句话当真,因为从傅严词那那么一听,她直觉白家应该在京城应该也有势力。
而且白家和时家也是多年的世交,这样铁的关系,怎么可能因为小小的一个她而撼动呢。
但是没想到,时屿白不但做到了和白家翻脸,看样子还对白家施压了。
要不然他们不会有现在的低姿态。
“我可不是你的池姐姐。”
池欢淡淡的否认。
“白小姐,我和你之间一直以来关系也称不上好,还是别乱攀关系了。”
池欢的话音落下,白雪就一副屈辱又不甘的表情。
“你们来干什么?”
蓦地。
一道紧绷不悦的音调从病房外传来,池欢立刻听出了时屿白的声音。
他的声音极具辨识度,池欢轻易就能认出来。
他越过三个人,呈维护的姿态守在她的床边,甚至暂时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不愉快,极其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那是一种安抚的姿态,池欢那惴惴不安的情绪在瞬间就因为这个姿势安静了。
“屿白。”
“我们今天来,是诚恳的跟你媳妇道歉的。”
说话的人是白凛轩。
“道歉能弥补我老婆受到的伤害吗?”
“她是个孕妇,你却推得她尾椎骨裂了,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拿什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