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瞳仁,俯身,将一个若蝶翅般的浅吻印了上去。
……
池欢做了个梦。
梦中的时屿白不复现在的冰冷,眼眸温柔的能挤出水来,捏着她的下颌,俯身给了她一个吻。
因为这个吻,她一整晚心跳都“咚”“咚”狂跳,血液莫名的燃烧,呼吸一次次的濒临窒息。
睁开眼眸的时候,心头的那一团暖和甜还在弥漫着。
怎么回事?
池欢忍不住按按发红的脸庞,明明心里还在生气,为什么却因为梦中的一个吻,娇羞成这副模样?
她下意识的看向地板时屿白打地铺的地方,却看到地铺已经被折叠整齐,时屿白也不见踪影。
只有她怀里的小安安睡的兀自香甜。
门外传来了周正和伙计们洗漱和说话的声音,池欢看了下手表,时间快到了,赶忙起来穿衣服。
本来是想拍醒小家伙,让他一起起来,可是看着窗外还不算太亮的天色,咬了咬牙,没喊。
小安安这样的年纪,应该在家里享受父母的疼爱,而不是在这样的穷乡僻壤里跟着她受这样的罪。
池欢的心里一扎一扎的疼。
她想端着脸盆去打水,却发现脸盆架上已经没了东西。
她一愣。
就在愣神的功夫,门板“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道颀长的身形来。
是时屿白,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的不正是脸盆吗?
见到他人的刹那,池欢胸膛里的怒气就蹭蹭的往外冒。
她瞪着眼刚要发作。
时屿白把脸盆放在架子上,转身去了单人床上,弯腰拍小家伙的脸颊。
池欢嘴边的话就戛然而止。
她忍不住硬了。
拳头硬了。
可恶啊可恶。
时屿白这是在故意逃避话题呢。
可是偏偏她找不到机会发作,真的好气。
池欢腮帮忍不住鼓了起来,攥着拳头来到脸盆那,开始哗啦啦的洗脸。
不能对时屿白发作的,却憋闷在胸膛里许久的怒气,就借着洗脸的声音发作了出来。
她赌着气似的,洗脸洗的哗啦啦直响。
单人床上的时屿白和小安安对视一眼,小安安的眼神一改在池欢面前的单纯无辜,狡黠的对时屿白挤眉弄眼。
时屿白不动声色,径直给小安安穿衣服,一边穿衣服,还一边不忘教诲小家伙。
“可千万别跟妈妈学,连个脸都洗不好,会呗人笑话的。”
小安安的眼底满是嘲弄。
蔑视着他:哼,你这样说话,很容易没老婆!
时屿白瞪他,目光中满是警告。
池欢听到这些话,气的要死,怒目汹汹的瞪过来。
就在她目光扫过来的刹那,小安安脸上的恶劣消失不见,全部换成了温良和乖巧以及无辜。
“爸爸,不能背着妈妈说她的坏话哦。”
时屿白,“我是背对吗?”
小安安:“……”
池欢:“……”
更气了!
她不想把自己气坏,端着脸盆就往外走,准备给小家伙打一盆新的。
下一秒,一道身影从后朝着她趋近,在她出门之前,连带她的手一起抓住了脸盆。
酥麻的电流从彼此接触的肌肤蔓开,池欢惊呼一声,时屿白这出人意料的动作,让她溜圆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戒备。
过分的亲密,糊住了她的呼吸,连带怒气都戛然而止,换成了全然的羞恼。
她快速收回手指,跟被烫到了一样。
时屿白的眸意味深长,“我去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