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白的眸光晦暗幽沉,深深的落在她的脸庞上。
池欢连忙转身进入厨房,顺带关上了房门,阻隔他炙热的目光。
“你们休息下,我一会就能做好饭。”
她的话没有得到回答。
池欢把买来的菜倒入盆子里,打开了水龙头,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思绪情不自禁的飘远。
她不能耽搁太长的时间,不知道时屿白打算在这停留几天。
如果只是几天还好,可以跟赵爽解释一下。
如果时间太长的话……
心尖儿下意识的蜷缩,泛开微微的疼。
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跟时屿白和安安开口。
好容易才团聚一回,她不想当那个扫兴的人。
正想着,门板被拉开的声音传来。
时屿白高大的声音挟着浓重的阴影而来,强烈的侵略感,让整个房间变的逼仄。
池欢,“我自己就可以了,你不用过来。”
“你在躲什么?”
迎着时屿白暗潮涌动的眸子,池欢微僵。
那种熟稔的亲密,仿佛伴随这句话扑面而来。
她捏着一颗土豆,指节掐出了汁水。
“我躲什么?”
池欢装傻,“我这两天要借住在你的房子里,所以下厨当作房费吧。”
“当然,你若是觉得少,我可以再补上。”
时屿白直接忽略了房费的问题,“我只是不想委屈自己的胃。”
“别多想。”
池欢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下来。
“水满了。”
淡淡的提醒从时屿白那边传来。
接着他拧上了水龙头,这个动作,不可避免的和她的胳膊有所接触。
池欢不敢动弹,他半倾着身体,呼吸轻轻的打落在颈侧的肌肤上。
汗毛成片的倾倒,一种说不出的战栗顺着脊椎缓慢攀爬。
池欢秉着呼吸,努力遏制时屿白带给自己的影响。
她不明白为什么时屿白会带给她这样强的反应。
她垂着眼帘,睫毛都在轻轻的颤抖。
“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时屿白的询问,好像只是随口一提。
池欢从睫毛缝隙里觑他,咬着的唇松开,说道:“我去了香江市。”
“安安一直在找你,他很想你。”
“对不起。”
池欢不知道怎么回应。
对时屿白,对小安安,她好像说不出其他的了,能告知的只有歉意。
“去香江市干什么?”
时屿白的问题紧随而来,他压根忽视了她的道歉。
好像那无足轻重,影响不了什么,也解决不了什么。
“香江市举办了展览会。”
“所以,这两个月你一直在忙这个。”
时屿白近乎嘲弄的说道。
“是。”
“……”你呢?
这个寻常的问候,却卡在池欢的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
用什么身份问呢,她哪儿还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