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白深深的睨着她,“既然之前一直是你拿着,那没有突然换人的道理。”
“你想怎么轻松,我都可以随你,况且拿一个存折也累不到你。”
池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容夹杂着明媚的忧伤。
她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时屿白。
他一定早就洞悉了她的心思吧,可即便这样,他也不忍心拆穿她的谎言。
看着潭底宠溺的时屿白,那种落泪的冲动又来了。
她连忙眨眨眼。
“好,那我就再受累一个月。”
池欢卸下了全身的戒备,看着身侧高大颀长的男人,突然上前,主动挽住他的手臂。
她依赖的把身体的重量坠在时屿白的胳膊上,仰着明媚的笑看他,“时屿白,我们出去旅游好不好?”
时屿白的瞳仁莫名的发酸发涩。
他们上次这样心平气和,轻松自在相处是什么时候来着?
明明相隔的时间不长,却为什么想起来有一种恍如隔日之感?
而面对池欢娇软的请求,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好……”
一个字脱口而出的刹那,竟然带上了颤音。
池欢看着他,瞬间笑容满面。
他们踏上了火车。
池欢挽着他的胳膊,他们没有行李,手上只有一张大额存折和一些现金。
“你想去哪里?”
池欢问。
时屿白的眸子放空,眯着眼看向远方的样子仿佛携裹着满身的寂寥。
“不知道。”
站台上的风一阵阵的涌来,翻飞着彼此的头发和衣摆。
“那就闭上眼睛,随便指一个地方好不好?”
池欢的冒险精神出来了。
即将离别,可她不想让离别惨兮兮的,如果可能她想给时屿白一个难忘的回忆。
让他这辈子都记得,有那么一个,没那么优秀,懒惰,不上进,甚至是有点笨蛋的女人也曾经用尽她的虔诚和热情,全心全意的爱过他。
她要他往后记起她的时候,记忆中的她是意气风发,闪闪发光的。
时屿白似乎被她这个提议打动,“哦?谁来指?”
“石头剪刀布吧,一局定输赢。”
时屿白静静的看着她。
站台上人潮涌动,来去匆匆,仿佛所有人都有一个目的和去处,唯有他们两个,好像两个丢了归宿的丧家之犬,因为没有回去的路,开始爱上了旅途。
池欢的胸膛有异样的酸涩和疼痛在振击,她看着时屿白。
“好,一局定输赢。”
时屿白好像在重复她的话,又好像不仅仅是重复。
池欢咽下所有的酸涩,展开嫩白的手掌,语调轻快的道:“开始了哦,不许耍赖。”
毫无意外,池欢输了。
她扬起脸,看着时屿白阖上了长长的睫毛。
她胸腔里振击的幅度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