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欢迎你。”
时屿白冷酷无情的下达了逐客令。
白雪泪眼汪汪的还想卖惨,可是在触及他那可怖的神色之后,蓦地住了嘴。
……
次日清晨。
池欢起来的时候,床边站着一道挺拔的身形,晨光勾勒他颀长的身形,他骨相绝佳,脸庞峻挺有力,手脚却格外颀长,站在那比美术课上描绘的大卫雕塑还要完美。
此时他沉静在思维中,眼帘半阖,在脸上投下小片扇形的阴影。
池欢一动,那半阖着的眼皮瞬间精准的撩起,看向她。
“你醒了。”
在提出离婚之后,再一次刻骨铭心的缠绵之后,再度面对时屿白,她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他。
“嗯。”
她不可思议的,问,“你昨晚没睡?”
然后她就后悔了。
因为时屿白的脸上浮出一个苦涩的笑,“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提出离婚了。”
池欢的心脏一个“咯噔”。
下意识疑惑的看着他。
“白雪把什么都招认了。”
时屿白说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便试图捉住她的。
池欢下意识的往回收缩,现在的她最害怕的便是和时屿白有任何亲密接触。
她害怕自己再离开的时候,硬不下心肠。
害怕自己一次次心软,一次次被他打动,连提出离婚的初衷都忘了。
重生之后,相处的时间虽然短,但池欢的心却早早的盛满了他。
把深爱的人从心里摘出去,需要太大的心力。
时屿白见状,眸底黯了黯,但是旋即他唇角就勾了勾。
“你的想法不成立,欢欢,我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从来没后悔过。”
“如果不和你结婚,我的确有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锦绣前程,但是我比谁都能清楚,这些对我有什么意义。”
“跟和你和安安生活比起来,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比这些更有意义。”
池欢不说话。
她的睫毛在剧烈的颤抖。
这就是时屿白,他永远不会让她失望。
无论她做任何决定,他总能精准的猜到她的用意。
可是……
这样完美的时屿白,她有什么资格拖累呢?
一方面,她为有时屿白这样的丈夫而高兴着,一方面,她却不得不忍痛放开他的手。
她在两种极端的情绪拉扯中痛彻心扉。
须臾,她在颤抖中下了决定。
她冷静的对准了时屿白。
“谁说我要和你离婚,是为了不拖累你?”
“时屿白,你太自作多情了,我之所以和你离婚,只是因为你发自内心的不尊重我,看轻我,我受够了被你蔑视而已!”
话音落下,池欢就敏锐的察觉时屿白的瞳仁振击了下,她的心似乎也随之疼了起来。
“我受够了你,也受够了你身后那个高高在上,不接地气的家庭!”
“你们不肯接受我,我还不想伺候了!”
“离婚吧,时屿白,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和你高贵的家庭去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一个人去走我的独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