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让白雪掐紧了指尖。
不。
她眼眶渐渐变得通红,仰望着时屿白高大的身影,愤懑的情绪在瞬间爆发。
“屿白哥哥,这就是你娶了池姐姐要过的日子吗?”
“每天这么辛苦的奔波,就为了赚这么几个庸俗的钱?”
“这真的是你理想的生活吗?”
“你这样优秀的人,怎么能容忍自己一辈子就埋没在农村里!”
她突兀的声线,让池欢和时屿白眼底掩饰不住的惊愕。
偌大的房间,原本还是一派和睦和欢乐,此刻却填塞了令人窒息的空气。
自时屿白潭底弥漫的压力,让白雪的呼吸凝滞,有一种自己说错了话的错觉。
“白雪,你太多事了。”
“去你自己的房间。”
“如果你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那就尽快滚回去!”
时屿白的话音落下,池欢就看到白雪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尽。
她大大的眼眶激出泪水,嘴唇颤抖,“屿白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都是为了你好。”
“谢谢,但我不需要你来指挥我应该怎么生活。”
时屿白的目光中都是被冒犯了的愠怒。
白雪瞬间明白了,她是真的触碰了时屿白的逆鳞,她当下面子上就挂不住了。
屿白哥哥怎么能当着池欢的面这么训斥她?
她脸色瞬间通红,“哇”的一声哭出来,捂着嘴就往屋子里冲。
门板“砰”的一声关上,留下池欢和时屿白面面相觑。
尴尬存留在空气里。
时屿白的面色很黑,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缓和氛围。
她只能机械的去清点钞票。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度过,池欢能感觉到时屿白落在自己身上,绵长而炙热的目光,那里面的压力憋的她呼吸发闷,只想赶快早点逃离他的视线范畴。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一抹凉凉淡淡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了。
面前凌乱的纸钞堆上突然多了骨节分明的手掌。
时屿白也开始继续清点钞票了。
这多少让池欢松了一口气。
清点完毕,高额的数字,还是让她的心情为之一振。
“不知道赵姐找人去广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展览会是不是周末休息?”
“……嗯。”
时屿白的音调漫不经心。
“那我们周末去见一见赵姐吧,顺带催一催进展。”
时屿白就没再说话了。
池欢突然想到白雪威胁她的话,说道:“我去看看白雪。”
话音落下,时屿白猛地抬起头,目光鼻子的望进她的眸底。
池欢有一瞬间的心慌,但很快就找到了借口。
“我有点事想求她。”
“你想让她帮你带口信给安安?”
时屿白问。
池欢顿时心中一个“咯噔”。
不由得给时屿白按了个赞。
不愧是他,竟然一下子就猜了个八成。
“你怎么知道?”
她这问题一出来,就发觉时屿白用看白痴的目光在看着她。
池欢:“……”
她怯怯的抬起头,“我可以吗?”
时屿白的目光勾勒着她,压力一点点碾压着汗毛。
她眼底适时的流露出一点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