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的知道,这是醉话。
清醒着的时屿白,绝对不会对她说这些话。
只有借着醉酒,时屿白才能毫无芥蒂的说出掩藏在内心深处的真心话。
“时屿白,我……配不上你。”
她纤细的手指穿过他浓密的黑发,在情绪最极致的时候,一点点揪紧,似乎也把最后的一点安全感牢牢的抓在了掌心。
得知遭受背叛的时屿白尚且那般野兽,醉酒又被背叛折磨的时屿白索取的只有更加凶猛。
池欢一度以为时屿白要把自己嵌到他的身体里去。
暴雨已经不下了,可是属于池欢和时屿白的世界,却依旧是暴雨如注,悲伤成河……
这一场欢爱代价惨重。
池欢再度醒来已经次日黄昏。
浑身的肌肉酸痛,好像被人拆开又重组了一遍,脚掌踩在地板的时候,一种空荡荡的失落袭击了她。
和上次醒来不同。
这一次,时屿白不在。
一种萧索和紧迫感抓住心脏,她一扇门一扇门的推开,妄图找到那道颀长又熟悉的身影。
没有。
都没有。
仓皇中,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身体失衡,重重的跌在坚硬的地板上。
剧痛让她好几秒说不出话。
等站起来,拉起裙摆,膝盖上一大片淤青。
池欢坐在地板上,看着空荡荡一片的房间,半晌没有动弹一下。
时屿白不要她了。
她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人走了,可是生活还要继续。
池欢努力忽略和时屿白分开带给她的影响。
她钻入厨房,打开冰箱的刹那,眼前不由的浮现时屿白围着围裙在里面做饭,她扶着门框好奇张望的画面。
一切还和以前一样。
时屿白离开,甚至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可一切又不一样了。
这座大房子里,再也没了那道颀长的身影。
她失去了时屿白眼眸里的温柔和星海。
喉咙好似被什么堵住,胸口哽了下。
池欢翻出饭菜,努力做了一碗面,下筷子的时候才发觉好难吃。
好奇怪,时屿白在的时候,她也曾经做饭,做的饭远远没有现在难吃。
池欢。
你只是失去一个男人。
你还有你的日子要过。
不知道在内心说服自己多少遍。
池欢换了一套衣服,失魂落魄的前往服装店。
推门之前,池欢揉了揉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情绪稳定。
“妈,我要去一趟市里。”
池母知道时以复住院的事,小心翼翼的问:“亲家公住院,我和你爹要不要也过去探望一下?”
池欢嘴角的笑差点维持不住。
时屿白就要和她离婚了,还有探望的必要吗?
她扯了扯嘴角,在安安的脸蛋儿上捏了下,“不用了,他知道你还要照顾安安。”
“我先去看看,如果有必要,再喊你们过来。”
临走之前,池欢抱起了安安。
其实安安的眉眼和时屿白长的很像,看着缩小版的小家伙,池欢鼻子酸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