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白眸底暗流涌动,却毫不退缩的直视着李珍娅。
李珍娅恨铁不成钢,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她闭了闭眼睛,“如果她非但不喜欢你,甚至还想害你呢?”
“你还能容忍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留在自己的枕边吗?”
她声嘶力竭,“屿白,妈都是为了你好,难道还能害你不成?”
时屿白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珍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情绪之后,才缓缓开口。
对面时屿白的神色骤变!
……
池欢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找到了主心骨,她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哪怕现在窗外风大雨大,但是她还是很想见到时屿白。
她要立刻见到他,跟他解释那个举报信的由来,跟他诚恳的道歉,请求他的原谅。
她不要离开时屿白。
她还要和时屿白一起长长久久的走下去,怎么能被眼前区区的困难打倒!
想到这里,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煎熬,提起包,仓促拿了雨伞转身就冲出了房间。
风大雨大,暮色四合,街道上几乎没什么行人了,偌大的街道上回荡着她骑自行车的身影。
脚蹬子被她镫的飞快,雨水不断从车轮上掀起,溅落。
她急促的呼吸声在暗夜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她顾不上了,满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到时屿白。
大雨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单手举着的雨伞一次次的被狂风掀飞,最后一次维持平衡的时候,雨伞不小心从掌心飞离,连人带自行车都栽倒在了水坑中。
“噗通——”
肮脏的水扑上脸颊,灌了一嘴。
手肘和膝盖碰到尖锐的石头,锥心的刺痛蔓延开。
她顾不上查看伤势,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刚想扶起自行车,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了一双大长腿。
锃亮的皮鞋,丝毫没有顾忌的踩入水坑,雨水覆住了鞋面,无孔不入的往鞋子里面涌入。
一股熟悉的气息,伴随着砭骨入髓的凉意,刺入池欢的心底。
她下意识的往上看去。
黑色的西裤,熨贴妥帖的布料包裹着颀长的双腿,再往上是被雨水淋湿的黑色衬衣,以及一张冷峻漠然的脸。
时屿白?
池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满心满脑想要见到的人,眨眼间就出现在眼前的喜悦盖过了一切,甚至让她忽略了时屿白的不对劲。
时屿白从来不用这样陌生疏离的目光看她。
她此时只有狂喜。
池欢丢开了自行车,欢欣雀跃的扑入时屿白的怀里。
“时屿白,你回来了!”
她搂着时屿白,像是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搂的紧紧的。
“太好了,时屿白。”
“我有话要跟……”
“嘭——”
池欢的胳膊被一股大力推开,她防备不及,整个人跌入了冰冷的水中。
所有的喜悦戛然而止,池欢错愕的看着时屿白。
这一看,她才知道哪里不对劲。
时屿白站在雨中,大雨冲刷着他峻挺的脸庞,那一向噙着温软笑意的潭底,此时只有刺骨的凉。
他唇角勾出讽刺的弧度。
问出了和她刚刚重生那夜一模一样的问题。
“池欢,你对我可有半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