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以复的目光复杂起来,“难道他在做决定的时候,你没有阻止吗?他这么做,简直是在自毁前途!”
提起这件事,时以复还是很激动。
池欢不知道回什么,只是垂下了目光,手指不断的绞着衣角。
看到她的表情,时以复的情绪平复下来,对她说道:“抱歉,我的情绪太激动了,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不能当作没发生过。”
“其实我也了解屿白的个性,一旦他决定的事情,即便是你恐怕也不能阻止。”
“你何尝不是无辜的呢?”
“算了算了。”
时以复阖上了眼眸,疲惫不堪的对她说道:“我已经让李秘书给你们准备了房间,我犯病了,这段时间可能要在宁乡县多耽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委屈你们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他这句话说的根本不容置喙。
池欢一愣。
虽然她和时屿白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但被强硬的命令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但时以复已经摆出了一副不愿意沟通的模样,加上他病重,池欢就没反驳,胸口闷着一口气离开了病房。
原本对时以复还算可以的印象,因为这句话瞬间大打折扣。
出了病房,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长椅上的时屿白,他弓着腰背,手肘搭在膝盖上,双手自然在脸部交拢,形成一个三角形。
尽管弓着腰,但腰背的弧度仿佛笔着一把尺子,绷直的线条仪态良好,有一种流淌到骨子去的优雅。
而他周身那股寥落寂寞挥之不去。
池欢的心脏一紧。
“时屿白,我们回去吧。”
时屿白直起身子,朝着她走了两步,尽管目光笔直的看着他,余光却似有若无的朝着病房里一瞥。
她读懂了他的心思,压低了嗓音,说道:“现在暂时没事了。”
“嗯。”
时屿白攥住她的手,两个人并肩离开医院。
病房。
听到池欢和时屿白离去的脚步声,时以复沉声喊了一句,“李秘书,进来一下!”
李秘书连忙弓身进入房间,“首长,您有什么吩咐?”
时以复的眼底精光一闪,说道:“帮我去查一下,屿白这三年以来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要事无巨细,尤其是关于他从乡政府辞职的原因。”
李秘书迟疑,“首长,您是在怀疑什么?”
“我感觉小池隐瞒了什么事。”
“你调查的越详细越好。”
“是!”
李秘书很快退出房间。
回程的路上,时屿白的情绪一直很低落。
当着其他的人,池欢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不断的看他的侧脸,观察他的表情和反应,进入酒店房间,门板一阖上,池欢隐忍了好久的话终于能吐出来了。
“时屿白,你其……”
接下来的话池欢没说出来,因为被时屿白迎面一个拥抱给打断了。
这是一个极为紧窒的拥抱,时屿白的胳膊收的很紧,差点让她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