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我,我不骂了,但是你们必须得给我个公道吧!”
那人红着眼,眼球里都是血丝,怒吼的时候脖子和额头的青筋暴露,一副受到了极大委屈和耻辱的模样。
有不忍心的就松开了他的手。
“你要什么公道,不知道今天程家娶媳妇办喜事吗?”
“你在人家的婚礼上找人家媳妇的麻烦,打你都是轻的!”
那人额头的青筋隐跳着,怒火在喧嚣,却碍于势弱,只能是压下来,“我有什么办法,一百块的彩礼都给叶明珠了,她口口声声说很快就嫁给我!”
“可是我等来了什么,等来了她嫁给了程子黔!”
“叶明珠,你欺骗我的感情,还欺骗我的钱财!”
“今天不出来给我把话说清楚,我这就报警!”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毕竟在八十年代,一百块可不是个小数目,而且正在结婚的新娘,居然在婚前脚踏两条船?
一时间,婚礼上来吃席的亲友全部变成了吃瓜群众。
“子黔,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明珠拿了你的彩礼钱悔婚?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把这件事说清楚,你放心好了,咱们程家是讲理的人家,给你个讲理的机会。”
说话的人是程家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是程子黔的一个二爷,名字叫程秦楚。
池欢记得他,在程子黔出轨叶明珠,程家全家人把她赶出来的时候,正是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曾经站出来替自己说好话。
但是奈何那时候程子黔富贵了,根本听不进老人家的话。
老人家也是无可奈何,最后除了内心谴责和鄙视程子黔家的做法,没有其他的办法,在池欢最后那段黯然的人生中,他老人家还送来了二百块钱。
池欢对程秦楚老爷子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此时的程秦楚老爷子在村子里有很高的威望,话音一出,顿时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男人听了这话,心头一酸,竟然当众流下了一行屈辱的男儿泪。
“我叫张政,是隔壁流水村张铁牛家的,我和叶明珠是相亲认识的,我们去年相看之后,彼此都互相有好感,本来说好了,今年把彩礼过了就能结婚,可是没想到我刚刚把彩礼钱汇给她,她就没了音信!”
程秦楚撩起眼皮看了张政一眼,“小伙子,别哭,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是当兵的。”
说着这话,张政的腰杆都直了几分。
村子里其他人听了顿时议论纷纷。
在八十年代,当兵的在村里人眼中那可是香饽饽一眼的工作,加上张政身上的迷彩服做了佐证,一时间围过来看热闹的村里人更多了。
甚至还有人很快认出了张政的身份。
“这不是张铁牛家的大儿子吗?过年的时候还见过他!”
眼看舆论就要扭转,叶明珠的心彻底慌了。
“张政,你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拿你一百块的彩礼!彩礼都是要过媒人的,你去问问媒人,拿没拿过你的彩礼!”
“当初都是我家里人逼着我相亲的,但是我心中从始至终都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