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的手下兄弟挤在前头,遇到一个小姑娘给他一把瓜子,往后挪位置之前,他拉着刀疤男的胳膊询问。
“大哥,事情没办成,我们怎么和那位贵人回话?”
“回个屁话!”
不就是二百两银子嘛,他不稀罕!
宁家行得端立得正,让他往宁家身上泼脏水,就算他想贪图那二百两银子,他也没那个能力享用。
回头再让人知道他是拿钱替人抹黑宁家,周围的亲戚朋友,还不骂他丧良心,把他脊梁骨戳烂?
刀疤男确实是以讹诈人生存,但他也明白,像宁家这种情况,绝对招惹不得。
举个例子,哪怕他刚才被朱煦暴揍一顿,后面排队的那些街坊邻居,都会说是他主动撞上去的。
别说没有他发挥讹诈本事的机会。
是大家在他与宁家之间,绝对会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宁家。
“换成是我,遇到这种为了我着想,连钱都不赚的人家我也信它。”
刀疤男嘀咕一声,一把夺下手下兄弟手里的瓜子,让小姑娘站在第一位,对着手下一昂头。
“告诉那位贵人去,这钱我们赚不了,花露水不是五百两一瓶,所以十两银子的辛苦费我们也不会退给他的。”
十两银子。
够买二十瓶花露水了。
是他们顶着太阳,冒着被打的风险换来的,傻子才退。
有本事让那位贵人露个脸与宁家叫板,在场所有人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那位贵人骂死!
打发走了手下兄弟。
半炷香后。
朱煦坐在正对门口的院子里一套桌椅上,面前摆着一口装钱的大箱子。
“良心买卖,请大家银钱两讫。”
“我宣布,花露水正式开卖!”
乌泱泱的人头,依次进入暗香去的铺子里。
街道上的长龙根本望不到头。
……
荷花池中。
宁无恙靠在画舫的栏杆上,瞭望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品尝一口冰镇的果酒,再吃着丰富的菜肴,听着隔壁画舫传来的琴箫合鸣,看着一群妙龄少女翩然起舞。
岂止一个“爽”字能够形容。
“人生得意须尽欢。”
他看向坐在不远处,同样享受人生的周安,算了一下时辰。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候,五千瓶花露水应该被抢完了一半了。
扑嗵、扑嗵……
自玄武湖边跳下一个暗黄色身影,狗刨着湖水朝着画舫而来,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那好像是安侯的护卫。”
“听说是有急事上岸,看来是事情办完回来了。”
“也不知是何急事,看安侯泰然自若的坐在这里,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
周安听着那些好奇又八卦的姑娘们,讨论着他那游过来的护卫,嘴角噙起一抹讽刺的笑。
再看依旧淡定自若靠在栏杆上喝着果酒,欣赏落日余晖的宁无恙。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出声嘲讽:“宁老板,你猜你家香水铺子要卖的花露水,此时卖出去多少瓶了?”
“这才不到半个时辰,按数钱速度来算,应该有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