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宴席还是送人。
沈幼初一直跟在他的身边,遵守之前的约定保护他。
这让宁无恙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沈幼初蹙着眉头,一把拍掉跟在她身边烦扰她的蚊子,在看向宁无恙时,眉心舒展开来,满不在乎地摆摆小手。
“跟在宁公子身边,可以听八卦和一些奇闻异事,不觉得辛苦。”
是吗?
宁无恙目光落在她被咬得一头包的脑门上。
沈幼初感受到他的视线,连忙伸手捂住脑门,转过身去小声道:“很晚了,我困啦,我先去睡啦。”
“……好。”
宁无恙看着沈幼初近乎落荒而逃,往她所住的院子方向小跑而去,知道她大抵是害羞了。
看来关于花露水的研制,明日便要提上日程。
正好,明日赵老板他们前来领取冰块,顺便问一下,他们的花房里,有没有驱蚊的薄荷。
简单的洗漱完。
宁无恙躺在床上,正要入睡。
窗外传来一阵阵压抑的申吟声。
他还没反应过来,睡在屋中榻上的云飞猛地一下翻身坐起,直愣愣地盯着传来方向的院落出神。
过了许久,云飞才轻叹一声:“我还以为是爷爷呢。”
云飞的爷爷也在战场上受过伤。
宁无恙一下子便明白了眼前的情况,也跟着坐了起来,朝着窗外看去。
月色朦胧,不是起风便是起雨。
好在。
借着酒劲。
声音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归于平息。
但宁无恙却有些失眠睡不着觉。
到了三更天时,才半梦半醒的眯了一会儿。
外面天方破晓鸡刚叫,便听到有刀枪铮鸣的声音。
一夜没怎么睡的宁无恙,精神倒是不错,干脆起床,循着声音摸到了宁无碍所在的院子里。
就见到宁峰和宁无碍正在过招。
准确来说。
是宁峰正在给宁无碍喂招。
“肩膀抬高些!”
“没吃饭吗?力气呢?我刚才那一下要是用十成力,你手里的枪便脱手了!”
在宁无恙的认知里,宁峰很少如此严厉的教导孙子辈武功。
更看重他们的读书识字。
今日看到宁峰动真格的了,宁无恙听着耳边那呼呼凛冽的风声,瞬间像是被拉入了刀枪箭雨之中,心都跟着悬了起来。
嗡——
可惜的是。
宁无碍手里的银枪,最终还是被宁峰的虎头关刀给别掉了。
“底盘不足,罚一个时辰的马步!”
宁峰收了虎头关刀,朝着宁无恙看来。
宁无恙立即浮现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伸展着胳膊腿,心道:我每天早起锻炼,只是想临阵磨枪考个武举人,可不像三哥打算考武状元,爷爷你下手可要轻点儿。
“乖孙,过来!”
坏菜。
宁无恙看到宁峰认真的表情,两股战战的挪步上前。
完了完了。
早知道今早要遇到考校,昨晚他和爷爷说话的声音就不应该那么大。
“乖孙,爷爷……想求你件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