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继续修房子。
一层层的“草连子”重新换上了屋底,一块块木板和石头压在屋顶,怕大风吹落,再用绳子绑好,摸上泥...村里好不热闹,人们“和泥”的把草剁碎参在泥中抹墙,一些家开始修缮热坑,通烟道,大人们忙的满身泥浆点子,孩子们满脸的黑,是在清理热坑烟道,下午村里更加热闹,也是鸡飞狗跳.......
全村唯一安静的地方就是地主家。
一色的青砖瓦房,很大的院子……村里也没有人说少东家坏,因为少东家家也是几代“先人”才有了今天,也算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家!
天黑了下来,又是满天的星星,月亮象是被谁咬了一口。
我在和爹做完活后,休息了一会,娘端上了吃的,娘专门给我炒了一个“?花炒鸡蛋”,爹没有舍得吃一口,还不停的说“宝憨儿呀!这一段时间你可累着了、多吃点长身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宝憨一定要多吃点”,一顿饭在爹和娘不停的唠叨下,终于吃完了这顿好吃的晚饭。
我紧接着按金管家教我的开始打梧桐树,练完,我己经气喘嘘嘘一身大汗;洗完汗水回茅草屋睡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爹已经出门了,吃饭的时候娘告诉我,爹和村里几家人一起去买耕牛去了,去“潼关县”了,要三五天才回来……
爹不在我一个人也不能修补房子,很多事情我也不会,娘拉着我的手慈祥的笑着说“好好休息,看这些日子把我宝憨乖乖儿子都累瘦了”!忽然我想起来家里放过冬的“菜窖”乱糟糟的,我给娘说;“娘,我不出去玩,我在家把地窖收拾一下”,娘看着我说:“行”!
地窑,在我们家灶台的旁边地下,小时候的冬天经常钻进去帮娘放菜和取菜,小小的可以容下两人大的地方,但站不成,这次我想把他挖大一点。
说干就干,娘给我点上小油灯,我拿上铁锨和镐头,开始了第一次独立的工活,地窖全是土和小石块,二天我把地下挖出一间比我“茅草屋”还大的地方,但还要弯曲着腰行走,我一笼笼的把土搬到窑外,石头留在在窑内,我想学习大人用石头块把地铺平,我坐在地下休息想着...
决定“向下挖”!终于可以站直立,忽然一个地方“塌”了下去,但不是深,直立有我这么高,但向一个方向延伸,通向什么地方?我用衣袖胡乱摸了一下鼻涕。
我拿着油灯向洞的延伸方向看,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见,冷风嗖嗖的吹过来,我有点发毛,这是什呀?
通向那里?会不会有吃人的野兽或蛇,我心里真的是发毛了!
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的铁锨,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腿有些哆嗦,猛然想起爹说过,所有的野兽都怕“火”....,我咬着牙站起来,走到地窑口,扯着嗓子喊“娘”,上面一阵慌乱,娘的声音就传来“宝憨”怎么了?娘的身影出现在地窑口。“娘,你给我扔进来些“干柴火”也就是劈好的木头,做饭用的,不一会儿娘抱了一堆扔了下来,我把这些“干柴火”拢到一起的,扔到那个塌陷出一米来深的坑道里,听了听,没有什声音,用手中的煤油灯点燃一根小木柴,不一会火就燃了起来,只能听到火燃烧的声音,没有其它的声音,看了一会,听了一会,没有什么让我害怕的声音,我也不哆嗦了,我站起来,爬出地窑、娘在外面等着我,一看我爬出来,焦急的看着我问:“宝憨怎么了”?我满头满脸满身的土看着娘说;“没事娘,我把地窑挖大了”....
听你爹讲:“咱们家这个地方以前在清朝时,是个“官府兵部驿站”,后来你爷爷花钱买下来的,后面的地一直到山下都是咱们家的,咱们家可有县上的“地契”娘认真的说着!”
娘也不管我身上的土,拉着我走到院子桌前坐下,桌子上放着吃的,旁边放了一木盆水,快点洗洗吃饭,我三下五除二洗了一盆黄水,在在桌面和娘一起吃晚饭,没有想到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娘告诉我,院子后的地种不成庄稼也种不成菜,因为土不长庄稼.....你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你爷爷那辈请人看,后来一个说法:“熟沙地(盐碱土)长不出庄稼”......
吃完饭,依旧是不变的打梧桐树,只是出拳的速度快了,手又开始疼了,包树的粗布上多了很多血点,娘给我手摸了药,娘没有说什么,但从娘的眼神里看出了心疼,虽然手有些肿了,但虎妞爷爷给的药真的很管用,第二天就不肿也不疼了,所以隔一段时间虎妞就会提一包药送过来。
关了院子的大门,听着风声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