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管家送我回家的路上问我“宝憨,为什么村里小孩打你,你不还手呢?”,我停下来看着金管家说:“娘不让还手,我也不敢,也打不过他们”,金管家看着我认真的说“金叔以后教你几个动作,你就不怕了”,我也看着金管家没多想说:“成!金大叔”金管家把我领到一颗大树下,金管家摆了个动作就用两个拳头打在树上,每打出一拳在腰粗的树上,树都“颤抖”每踢一脚在树上树也在“颤抖”,金管家让我学他打一下,我就“照葫芦画瓢”地打踢在树上,树叶连动都不动,我的拳头生疼。
金管家看着我说:“宝憨!你回去打你家的梧桐树吧,坚持每天早晚都打一个时辰,不论下雨下雪、要坚持”,我看着金管家用力的点点头,金管家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好孩子!”.....
从此,我每天都在开始打我家院子里和水缸一样粗的梧桐树,奇怪的是爹和娘看见了什么也没有说,我有一天听爹给娘说:“.....宝憨这样也好,我儿艺多不压身.....”。
只是娘心疼我的手,让爹给树杆包了一层厚厚的的破棉被......每天不论天晴天阴下雨,反正是和衣?摸鼻涕一样,每天肯定打两次树。
没过几天金管家来了,看着我的双手肿着,金管家只是笑了一下,就问我:“宝憨,你爹呢?”金管家慈爱的看着我,我说:“爹和娘在麦场,中午回来,下午我去帮忙晒麦子”,金管家说:“我等你爹回来说个事,宝憨!你这几天坚持的不错,一定要坚持下去,你是个有大气的娃娃,以后会成大气地,更会光庭门楣的”!我看着金管家给我说完,我跑灶台边拿了一个碗,提着灶台上的大铜壶,放在院子的大木桌上,给金管家倒了一碗热水,“金大叔您喝水”,金管家端起碗喝了一口,我又跑到爹娘的房子,拿着爹老用的大扇子,跑出去递给金管家说:“金大叔您用”!金管家笑咪咪的接过去,扇动着扇子....
我垂手站在金管家旁边,金管家看着我问我:“宝憨你为啥不坐呢?”,我看着金管家回道:“金大叔,娘给我说过,在长辈面前,我们晚辈不能坐,只能站着,这是对长辈的尊敬,所金大叔是长辈我不敢坐,要让我娘知道了,娘会不高兴的”;
我依然站着,而金管家意味深长的笑了,我能听到笑声中的眼泪.....
随后,金管家看着说:“过两天你来我哪里,金大叔送你两个“石锁”在教你玩石锁”,停了一下,金管家又装出严肃的样子说:“宝憨,你要和往常一样,不能和村里的小孩打架,更不要还手”!
我看着金管家说:“我记住了!金大叔”。
想起虎妞的厉害样,我心里一哆嗦!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一听,便知道是爹和娘回来了!
因为,娘走路的脚步声音很特别,我从小在娘的背上长大,而且我会走路后娘一直用个长布带子梆着我的胳膊一头绑在娘的腰带上,不论在家还是去地里给爹送饭、送农具.....
所以听习惯了娘走路的声音,就像两个“尖锥子”在移动...
真的是爹和娘,走进院子......
爹看见金管家在慌忙放下手中的农具,两只手在衣服上摸了摸手上的泥土说:“金管家你怎么来了,是为收麦子的事吗……”
“你也帮、少东家家赶一下麦,管吃五亩地一块银元,可以不”?爹和娘一听高兴地说;“可以,可以”...金管家便站起来告辞走出我家向村里的其他有劳力人家走去.....
太阳晒的人们不动都一身热汗,一点风也没有.....
下午,我和娘去看晒麦子、头上戴着大草帽,爹让娘坐在石碾子上,我和爹用“木头大铲”翻动着金黄的麦子,我看着爹被太阳晒得黝黑黝黑的皮肤,那泥土麦草混合的汗珠,更显示的爹的健壮和辛苦。
也能看出爹的那种无法形容的高兴,因为收成好!
不远处是虎妞家和狼娃家的人,也在忙着晒麦子,虎妞没有过来,她也戴了个大草帽,穿着一件花布衣服,虎妞跑到娘的前面只是叫了一声我婶,就又跑了回去,忙着手中的木锨翻金黄的麦子.....
晚上爹和我把一口袋一口袋的麦子背回家,看着娘认真的把拾着地上每一粒麦子,然后放到一个木盆里,我也去帮娘去一粒粒的拾,爹也在拾;我抬头看见所有的乡亲们都或扛或背把一口袋一口袋的麦子拿回家,然后又在自己晒麦粒的地方拾起一粒粒遗落的麦粒。
忽然听见娘说:“宝憨儿,你饿了吧,拾完这些麦子,明天娘磨点白面给我宝憨蒸白面馒头吃”......
我高兴的说:“好”!
一年吃见不到两次白面馒头,不要说吃了;我又想起那天在彭地主家吃的白面馒头,猛然想起了少奶奶郑婶的微笑和她的高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