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欣住在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里,生活的很简单,家里堆放最多的就是书籍,在过去很长的时间里,她依靠看书和写作把自己从噩梦中解脱出来,在清远大学读心理学时,有一位教授曾经告诉她,如果你意识到自己的心理出现了问题,那你就开始读那些伟大的文学作品,因为所有伟大的文学作品中一定蕴藏着作者对这个世界极大的恶的包容和悲悯,你读到了最深的恶,就能释怀。
田欣一度觉得,这个教授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要说极大的恶,哪怕只是比小恶稍微大一点恶,倘若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至亲的人身上,都是刺痛的,如烈火焚身。
“妈妈!”田欣猛的从床上坐起来,这几年来,她都是这样,很难安睡,午夜梦回,母亲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挥之不去。
田欣看了看时间,夜里十二点。她本能的起床,换上了跑鞋。清远市的治安真的不错,田欣常常在被噩梦惊醒之后出去夜跑,只有把自己的身体折腾累了,她才能回来接着睡。
远山路上,即使是凌晨,还有开着的小酒吧,还有推着小摊出来卖炒粉和馄饨的普通人。田欣戴着耳机,按照自己惯常的路线不紧不慢的跑着,只是今天总觉得有些不同。
仿佛有人在跟着她。
想起之前那个变态朝徐耀辰的宿舍里扔血淋淋的小猫,田欣的内心不禁有些发毛。
她开始责怪自己过分大意,明明这个躲在暗处的人都入侵了她的后台系统,还定位过她的发文ip地址,那找到她家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自己怎么能大晚上出来跑步呢。
顾不上那么多,田欣在自己熟悉的馄饨摊位前坐下,现下灯火通明,旁边还有喝着酒喧闹的年轻人,那个变态应该不敢对她做什么吧。
“大半夜出来吃馄饨?”
田欣吓得勺子都要掉了,才发现对面坐下的人,是徐耀辰。
“你怎么在这里?”
“我就没走,一直在你家楼下。”徐耀辰也问老板要了一碗馄饨。
徐耀辰虽然缺乏刑侦经验,但保护人他可是专业的,他心里多少也会担心。
“你还是不信任我。”田欣撇了撇嘴,喝了一口馄饨汤。
“你这话说的,我守你家楼下那是为了保护你,你别误会。”
“徐队长,或许你守在我家楼下的确是为了保护我,不过你看到我大半夜出门后没有叫住我,而是偷摸跟着我,无非就是想看我到底去干嘛。说白了,你仍然认为我和这个案子脱不干系。”
徐耀辰难得嘴角扬了扬,没有否认田欣说的话,心里想,不愧是学心理学的。
两人吃完馄饨,徐耀辰光明正大的陪着田欣走回了家,快到家楼下的时候,徐耀辰也许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反而语气温柔的对田欣说:“上去早点睡吧,别瞎想,我就在楼下车里坐着,你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