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笑了,“沈初诬陷本皇子在先,父皇特许可以让本皇子亲自行刑。”
沈初惊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
他亲自行刑,自己还能活命吗?
裴渊掂量了一下手上的刑杖,眸光微闪,转头问禁卫军,“这把刑杖不行,听说你们还有更重一号的,换一下。”
沈初.....
禁卫军担忧地撇了一眼沈初的小身板,不敢反驳,连忙换了粗一号的刑杖。
小沈大人自求多福吧。
沈初咬牙闭着眼等着预期的疼痛到来。
第一杖打下来的时候,她觉得整个人疼得都要灵魂出窍了。
太特么的疼了,高估自己了,三十她都扛不住。
狗裴渊还想打她五十,果然要报复她。
“你们都远一点,你们这么多人盯着看,好像本皇子多凶狠似的,都起开,本皇子打完了再过来。”
裴渊不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周围没了人,只有呼呼的风声在沈初耳边响起,伴随着裴渊高声的数数声。
“二,三,四.......”
陆续又有几杖落在后背上,但沈初明显地感觉到只是轻轻擦过。
她的精神稍稍恢复了些,就感觉到粗重的刑杖从耳边挥过,重重打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啪啪声。
竟然和打在人身体上的声音有几分类似。
她困难地转头去看裴渊。
裴渊皱眉,“愣着干什么,叫啊,惨叫啊,快死的那种,不会?”
沈初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艰难地嚎叫了两嗓子。
裴渊提起刑杖,一杖打在她后背上。
正中刚才第一仗的地方。
沈初没有防备,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
裴渊满意了,又重新将刑杖拍在地上,“对嘛,这才是惨叫,刚才你的叫声太假了。”
沈初......竟不知原来裴渊最擅长的是演戏。
瞧这卖力的喊声,“二十五...三十....三十五...四十五...五十!”
裴渊收起刑杖,招手叫人。
禁卫军过来,看到沈初后背的衣裳都被血染透了,不由吓了一跳。
小沈大人被打得真惨,六皇子下死手啊。
裴渊丢开刑杖,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初,“下次再诬陷本皇子,可就不止这五十刑杖了。”
沈初....
她扶着凳子起身,扯动了后背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气,冷汗都下来了。
旁边的禁卫军忍不住问:“小沈大人,要不我送你出宫?”
沈初摆摆手,“多谢好意,沈初是受罚之人,不敢劳累大人。”
她撑着腰一步一步往外挪。
等艰难出了宫,她的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
“行了,这里没有人了,不用演戏了。”
裴渊背着手走过来,睨了她一眼,“本皇子以德报怨,小沈大人是不是很感动?”
沈初扯了扯嘴角,还以德报怨。
“殿下,戏子都没您的戏多。”
裴渊挑眉轻笑,“小沈大人的戏也不错,刚才起身的艰难劲,还有冷汗都下来了,挺逼真啊。”
沈初忍无可忍,咬牙切齿,“我是真的疼,好吗?”
裴渊错愕,“我就打了一杖,至于吗?”
沈初呵呵,“微臣天生细皮嫩肉,不行吗?”
裴渊扫了一眼她泛白的脸,一本正经地认同,“这倒是句实话,行了,回去上药吧。”
沈初抿了抿嘴,她还不能回去上药,眼下还有一件急事需要她去做。
后背的疼痛令她有些发晕,她十分敷衍地拱拱手,“微臣告退。”
裴渊嗯了一声。
两人出了承天门后便一左一右,分道扬镳。
裴渊没走几步,摸到怀里的金疮药,转头想丢给沈初,却发现沈初径直朝右拐了。
他双眸微眯,那不是回沈宅的方向,沈初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