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果带树根!??”极远处,王礼忽然看直了眼,可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不愧是你啊敬哥!凌铎小子哎,咱们该撤喽!”
此一嗓子吼过去,凌铎也自然明白了现时境况,不做迟缓的,他击退了一头扑来的赤狼后就马上御剑远去。
“……”自然,上官轻若也是注意到了许敬的身影动作,而在此刻,她也总算是“无语凝噎”,及至笑亦是不能……到底是怎么一个脑子啊,为何言行都能那么的奇葩到令人惊奇?
哧啦……轰!
一边的柳业一挥刀斩灭了三只荒兽,而他正要借这一刹缝隙去夺破幽果,可忽然的刚一转身,他就发现了三青树已然不见,却又立即在三青树原先位置边上看到了许敬,他当即就皱了眉头:“许敬?他这……”
……
“该死!方才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招惹这般数量的荒兽疯狂?”
沈葬歌咒骂了起来,只不知是喝骂眼前的荒兽,还是许敬更多一点。
连续挥剑而斩灭了一波又一波的荒兽,他却还是不能抽出身来,仿佛完全、彻底地丧失了理智甚至是最本能的恐惧,兽群不要命的接连冲击,始终不间断。
而且,远处,本来正纠缠着其他玄者的兽群也都如猫嗅到了鱼腥似的,一股脑扑向了他这里……一帮被许敬先前扔出的小球的液珠所沾染之人。
“还不动手……哼!余酒……实在是多管闲事!”
沈葬歌看着许敬得手了破幽果而全然无恙后就要怒起,可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原委,不由得换了怒斥的对象……他早已告知了沈齐督许敬必会来此,并让他寻机出手,可如今还是不曾见到他的身影,那就必定是被余酒给拖住了。
毕竟,现在的,放眼整座龙苍山,也唯有在此的余酒能同时制衡两位临幽境——其中一位自然是沈齐烬。
他人既靠不住,也仅能自己动手了——沈葬歌,不论是因许敬个人与他先前的仇怨,还是对破幽果的执着,他都不能就这么放过。
“滚开!”沈葬歌身体猛然一挣,可怖的剑气冲天而起,犹如一柄绝世利剑自其身骤然拔出,肆虐的风罡瞬间把周身的荒兽冲得七零八落!
数百头飞禽走兽再被震退后不曾死亡的,又一次往沈葬歌冲去。
“葬血第三剑……”可是沈葬歌显然没了耐心,随着低吟声落下,他右手持剑指空之时,其身所缭绕的剑气仿佛终于被注入了灵魂,如一阵阵的风旋先是在剑身上盘旋,而后再扩大……完全包裹住了沈葬歌的身影,甚至及方圆十几丈空间!
此刻,沈葬歌的无论是拂动着的长发,还是猎猎衣袍,皆流转着慑人心魄的杀戮之罡气!
而在此下一瞬,原先盘旋周身的剑气忽然尽化一柄柄交织、错杂着的血色长剑,好似一个个的喋血剑魔,随时要将劲敌拖入无尽的杀戮地狱!
“堕……杀。”
沈葬歌轻缓咬下两字,随即一剑斜斩而出,霎时,那一柄柄的盘旋在身侧的血剑混乱飞出,却又好似有序地自空杀落……但,不乱如何,血剑利刃,荒兽群则如薄纸布帛,凡剑气所过,群兽皆葬!
一剑技之威已灭杀数百走兽飞禽,此一剑,终究令丧失了恐惧之心的兽群重新战栗,瞳眸颤抖,一时不敢往前。
此外,随同荒兽而战着的、不明所以地陨落了的玄者一样不在少数。
鲜血迸溅数米高,兽尸散乱而落,又有人之断臂残骸散开……殷红之血很快染红、浸湿了大片土地。
“这……这就竟是‘葬血剑’的实力么?”
“太强了……实在是…………疯了,我疯了才去和‘葬血剑’争夺机缘。”
骇人的血腥味随风弥漫,头脑和背脊的冷气让更多的玄者清醒了发热的头脑……他们此时颤抖着身体惊醒了过来便已明白,不管是那已然夺了最后两枚破幽果的许敬,还是这位杀气腾腾的沈葬歌,都绝不是他们的实力可以相抗衡哪怕一二的。
“靠!这么猛!?”
许敬收了三青树而刚飞身落在悬崖旁,还没有来得及迈开腿跑路,沈葬歌那一记威凌的剑气就横扫了过来。
只看了一眼开始慌乱四散的兽群,许敬就完全没了其他多余念头,只剩下那一保命至理字——跑!
“暂避锋芒伺机而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两句话他可是完全、透彻解析过的,而今玄力不足五成,又引兽潮而费了太多气力,他当然不会是沈藏歌的对手。
不过,也是如此……
许敬飞身仅是撤了不足百丈,他就极无可奈地停下了脚步……因为,此时,他的面前十米处,沈葬歌横着剑,立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