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青袍老者硬生生地承了一剑,纵然此后撤身退开,可也至于他的皮肉像布帛撕裂一样,流血汩汩。
然而,王礼的攻势并未就此停止……身上剑气陡然发生变化,自原先平稳之势变得异常凌厉,他那拂动的长发和衣袍都带着丝丝缕缕钢刃般的剑气,周遭空气都似有了阵阵不堪切割的音爆!
而快速的,在王礼将长剑横在身前的那一刹,无数淡黄色的钢刃剑气尽集在剑身,两刃闪过的寒芒教人不由心悸。
“星玄剑诀剑技有三,玄剑、星剑、星玄之剑……这想来便是第一剑了,看起来这一剑已练至大成了。”上官轻若不免的稍有轻吟,心底还是有些异样的感慨的。
“玄剑横空!”一声低吟,王礼挥臂横斩……一剑横贯,势若一字浪潮,极具狂啸和一往无前之态,仿佛任何阻滞在前的东西都要被它横斩碎灭!
“真当老夫惧你不成!灵锤碎岳!!”
另一边,青袍老者是毫不示弱,当即高跃而起,全身玄力尽数灌注在了手中重锤,他双手紧紧握着锤柄而举了起来。
这一霎,重锤忽然化作了两只象般的大,一股山崩地裂的威压瞬间弥漫三开,直压得人几乎喘息困难。
王礼与青袍老者两人几乎是在同时轰击,剑气横贯,巨锤压顶!
砰……轰!!!
剑气在碰触到巨锤的一刹,犹如九天惊雷在耳旁炸响,恐怖的玄力风暴顷刻间肆虐四野,方圆百余米的地皮接连被掀翻,大量的碎石被瞬间碾作齑粉。
一旁的许敬、上官轻若和凌铎几人不得不迅速后跃,以避波及。
许敬身旁,水麒麟双目瞪大,“叽咕叽咕”地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可是这一玄技的碰撞绝不是势均力敌,也非相互消耗……青袍老者的巨锤砸在王礼的剑气上便如铁锤砸到了一枚卡住的钉子般,直接被弹起。
砰!!
“唔哼!”剑气毫不留情地斩在了青袍老者的胸膛,闷哼一声,重锤脱手,而他整个人则似一个漏了的血袋,带着一道血箭倒飞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而后犁出一条十多米长的血坑才堪堪停住。
此后,青袍老者连吐了几大口带着内脏碎屑的鲜血,一时间无法自行站立。
“!!?”青袍老者落败,麻子脸满是惊恐,所系两眼一翻白昏死了过去。
静静地看着,凌铎脸上神色没有多少变化,可在不经意间他的双手却是握成了拳,须臾方才松开……同是星玄后期,他却能轻易溃败那老者,不止是因行剑占优,怕是他的玄力已极近星玄巅峰。
“敬哥,搞定了,不费吹灰之力。”王礼将麻子脸拖过来,扔到了青袍老者身旁后笑道。
“怎么处理,直接杀掉好了?”见许敬几人走过来,王礼如此问道,可是说着他就要举剑将二人斩灭。
“许……许敬小兄弟,轻若小姐,放……放过我,我同你们……并……并无仇怨啊。”青袍老者不顾伤势,急忙跪下,惶恐地、颤抖着声音哀求起来。
“嗯?”对这一幕,王礼竟莫名地感到熟悉和意外。
“这很难办啊……”许敬露出为难模样,“我们倒的确与你无仇无怨,可先前……啧,而且我这人的心也不是很善呐。”
“喏,这还有个装死的呢。”顿了一下,许敬又补充道。
听到许敬这话,麻子脸如何敢继续装晕,他抖成筛糠似的身体“扑通”地跪下,然后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
“轻若小姐,老夫实在……实在是没有要害你之意,我从来都是……想取得一点水麒麟之血来修炼,却并无恶意啊。”青袍老者声泪俱下,言语更是诚恳至极,突然他醒悟了过来,“对,对了……这是我的玄戒,里面是老夫毕生积累,只求……只求轻若小姐和许敬小兄弟……放过。”
“对对对,我这里也有……我这里也有。”
看到青袍老者以玄戒换命,麻子脸也急忙效仿。
许敬没有表态,他侧眸看了眼上官轻若,不禁地暗暗皱眉,因为,后者显然有了动容之色,起了恻隐之心。
“若还有下次,本姑娘定不轻饶。”上官轻若松了口,到底是女孩子,何况还是两位老者的声泪俱下,她的内心的柔弱之处教她不能狠下来。
“多谢!多谢轻若小姐……多谢。”青袍老者和麻子脸异样兴奋,忙不迭地告谢。
许敬张了张口,本想劝告上两句,可这时的上官轻若却投了个眼神过来,其中意思也是极明显的。
“……行吧,随你了。”许敬无奈颔首,可是随即向两人伸出了手,微微地带着笑意。
青袍老者同麻子脸相视一眼,然后却没有多话,满脸肉疼且无可奈何地将玄戒送了过去。
“懂事儿,走了。”轻轻抛起,掂量了一下这两枚玄戒,许敬可是没有收入囊中,甚至他连检查都没有就招呼着扔给了王礼,“你的。”
“啊?我……我的?嘿嘿,谢谢敬哥。”王礼差点儿没有反应过来。
若将青袍老者二人击溃,那么他现在是会毫不犹豫且心安理得地收下这两枚玄戒,可是……利是利,友是友,将此二者混淆终难长久。
“此地不宜久留,先走了吧。”转过身去,许敬当先飞身离开。
而也是如此,紧随其后的无论是上官轻若、王礼还是凌铎都没能发现许敬瞳眸闪过的那一缕危险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