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轻若?”就在许敬心底唏嘘慨叹之时,书白羽忽然惊讶道:“许兄,我听说过她,这位可不得了啊,年纪轻轻那是一手长枪耍得出神入化,枪劲一点,如蛟龙出海,长枪一扫,天崩地陷……威势得很呐。而且,最为了得的,是她的容貌,当时我看见……”
书白羽开始和许敬絮絮叨叨,仿佛聊八卦般不停不休,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眉飞色舞地东扯西扯,而许敬也非常乐意地倾听,两人活脱脱地变成了……村头妇女。
一旁的陌泽天见得此一幕,禁不住地脸皮抽搐起来,眼神亦掠过了些许的鄙夷,俩大男人,细语叨叨,像个什么话。
就在许敬与书白羽低语絮聊之时,焚家、李家、江家、木家……各家族之主接踵而来,很快,许家广成便成了真正的座无虚席,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此景此况,出乎了所有许家弟子的意料,他们也从未见到过如此阵势,临川城上千个家族,几无一个家族不来。
时间已到,许勤山跃上释道台,面对石碑方向,昂首道:“今日,即将开始我许家族内每年一次的玄道小比。相信各位也知道,由于北山秘境的封闭,我们许家无论男女老幼,玄力进展皆受极大限制,本次小比,意图依旧,是为寻出自己的不足,发现自己的弱点,定位自己的弱小,知耻而后勇。”
“无论在什么地方,年轻一辈的实力,永远是各方势力最为看重的东西,也同样是家族最为重视的,因为你们就是家族的未来。今天,临川城各大家主皆已前来观战,而作为四大家族之一,亦当须竭力展示我们许家光彩。”
“好了,多余的话我便不再多说了,这场族比,便是以最直接公平的方式,决出各年龄层中的皎皎者,家族资源也将会为之倾斜,谁胜谁负,谁强谁弱,当一目了然!”
“第一场比斗,许安对战许厉,许呈对战许恪,许颜对战许沁……”随后,许勤山宣布了第一组比斗的名单。
两位年轻弟子登台,开始了比斗……
坐席之上,言万生看着开始的比斗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副无聊恹恹的模样,但其嘴角却是噙着一抹森然哂笑,默默地计算着时间……
而焚家所在席位,焚世承和缺了五长老的四位长老,以及数十名焚家弟子,也是安静地看着,仿佛他们就是来此观看许家年轻一代间的玄力比试,毫无其它不明目的一般。
很多许家长者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各家族不是来寻他们麻烦的,族比还可以正常进行。
时间过去了两刻钟,许敬看着释道台上顺利进行,结束了一轮又一轮的比斗,他眉头却是拧得愈发的紧了起来,心底亦莫名地滋生了一股压抑感,而起先那股隐隐的不安逐渐地让他变得害怕。
怎么回事?
心为何会有烦乱之感,难道,是因为族比的顺利进行?不对,是因为卫羽的出现?
临川城,西城一隅,这里,人迹罕至。
一间略显破旧的客栈,庭院中,横陈着两具尸体,鲜血尚在流淌。
而房间之内,仅有三道人影,其中,一面色虚颓的红衣青年坐在木桌旁,他低着头,眼神阴翳,脸色逐渐地变得不耐烦。又过了许久,他猛一拍桌子,整张木桌瞬间化作齑粉:“怎么还不来?不会还没有得手!”
其余两位青年瞬间惶恐跪下:“少……少主息怒,稍按住性子,再等片刻,他们说不定已经再来的路上了。”
此三人,是为沈旭、沈七和沈八三人。
……
“许兄,何事忧愁?”见到许敬不再饮酒,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书白羽禁不住问道。
许敬看了书白羽一眼,微微摇头:“无事。”
陌泽天也注意到了许敬的焦躁,他想了一会儿,皱眉道:“言万生估计在憋着什么坏臭的矢气呢,不用着急,慢慢等着,他很快就要放出来了。”
许敬点了点头,重新将身体靠回了椅子的靠背板,但,他拧在一起的眉头却并没有就此舒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远处,言万生一直瞌合的双眼慢慢睁开,而在旁处的焚世承此刻恰好给他递了个眼神过来,两者嘴角皆有一抹笑意,让人看得极不舒服。
此时,释道台上,两名许家弟子方结束了比斗,分出了胜负,言万生则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看向了一众家主之主,以玄力带动声音,响彻在整个广场,压下了那些喝彩之声:“各位家主,看了许家十多名青年俊杰的比试,虽然场上精彩的玄技练练,但不知你们是否和我一样,也感到了些许的困乏呢?”
陌泽天眉头微微一皱,终于把这一记矢气放出来了么。
许家众人皆将目光聚集在了言万生身上,许二长老随即看向了许勤山,低声问道:“大长老,这……我们要怎么办?”
“不着急,静观其变即可。”许勤山脸色微变。
没有意外,焚世承是除言万生外第一个站起来的家族之主:“言家主如此一说,我倒是发现有这么些许的困乏之意。不过,我们既来了许家,总不能现在便离去,回家休息吧,那样毕竟是有失礼数的啊。”
随即,木家之主也起身,附和道:“嗯,确实有着不小的困意,但焚家主所言也甚是有理,不如这样吧,言家主,你给出个解乏的注意。”
“对啊对啊,总归是不能过于困倦的……”
其他家族纷纷有人附和。
上官仟策并不说话,他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陌泽天,再看了一眼冷静而坐的许勤山,随即,又将目光转回了言万生身上,他微微摇头,嘴角扯起一抹淡淡地冷笑:“猎物,往往不视自己为猎物……”
“哈哈哈!既如此,那言某倒是有一个主意,或许可以解众人之乏。”言万生朗声道,“勤山大长老方才所言,族内小比是为锻炼年轻一代,觉不足,而后奋前,此言甚是在理,我醍醐灌顶……不如这样,我言家鲜少举行族比,今日随我同来的小辈也上去练练,与许家的青年俊杰比试。两家小辈的比斗,总归是要精彩些许的嘛。”
“不知诸位家主意下如何?”
言万生仅仅提到了许勤山,如唱着独角戏一般,丝毫不过问后者之意,反而先问询其他家族的意见,这也俨然是赤裸裸的对许家的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