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侯!”赵遵是封不遗府上的贵客,进门不需要通禀,到中厅管家遇上赵遵有些惊讶,“您怎么有空……” 赵遵一笑:“给婶母买了几样珠宝首饰让老人家试戴。” 管家有点古怪的笑了笑:“夫人正在后堂用点心,您去就成。” “婶婶!”赵遵大踏步闯进后堂,迎面和封不遗撞了个满怀,“三叔,您这是要躲啊!”赵遵嬉皮笑脸的说道。 封不遗老脸一红:“混账话,我这个当长辈的躲你做什么?你小子这个时辰不老实在宫里待着跑我府上作甚?” 赵遵把石记的珠宝盒捧起来:“给婶婶行贿!” “哎呦,石记的珠宝!坏小子,你真孝顺!”封不遗的正印夫人笑着接过珠宝盒,“你们爷俩别打哑谜了,我走!” “婶婶,那珠宝可不便宜,别和小婶们显摆,我赔不起!听见了吗?”封夫人走了赵遵才回过神来大喊道。 “小点声,府上的人都不知道我回来了!”封不遗绷着脸说道,“这几年你小子挣得还少啊?跑到我这儿来哭穷!” “那也没您挣得多……” “嘀咕什么呢!你小子敢监视我,找揍!” 赵遵陪笑道:“没有,绝对没有!巧了,家里老管家上街买菜见到了您的马车……” “油嘴滑舌!你三叔我多少优点你不学,就学我看家的本事!看你的样子,最近没睡好吧!” 赵遵把头一低:“三叔,侄儿闯祸了!问了不该问的。” “孩子,你没错!皇帝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唉……我们那代人的恩怨纠葛,你们这代人不需要知道,这些东西我们要带进坟墓的!小子,你可不能干挖坟掘墓的事,懂吗?” “侄儿懂,但侄儿真担心大伯,想替他分忧!” 封不遗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四个儿子,我儿子更多,没一个成才的。老天眷顾二哥有你这么个机灵的小鬼,今后这份基业你要帮咱们守住!” 赵遵愣了好一阵,封不遗玩世不恭的性格说出这些话绝不是开玩笑,以前窦太后和刘衡都说过类似的话让赵遵把大周当成自己的家业。当时赵遵只是感动,并不当真,可今天封不遗在回京见过刘衡后说出这番话,说明这也是刘衡的意思。 “三叔,我……” 封不遗摆摆手:“记住,你只能忠于陛下一人,服从他支持他!” “我懂了。” “宫里的事你不要再参与了,还有,把你的眼线放远一点!” 赵遵尴尬的挠了挠头。 “认识凌波这个人吗?”封不遗问道。 “凌波?是丞相长史凌波吗?” 封不遗点点头:“没错鲍鸿是大周的丞相,凌波就是相府的‘丞相’,是个顶尖的人才。鲍鸿负责把关,细则多是出自此人之手。按制度长史定员二人,可另一员一直空缺,这官职由你去兼任。” “啊?那是丞相属官,掾属之长……” “让你跟人家学治国理政的本事,朝政不像你想的那样,争斗、抹黑、徇私舞弊是历朝历代都难免的,让数千万人,万里疆域平稳运转起来,一环扣一环需要一套体系,这个官僚体系的核心是丞相,明白吗?” 封不遗给赵遵画了一个巨大的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饼! “凌大人!” “赵侯!” 赵遵接到任命的第二天一早到了相府,凌波早已在门房等候多时,赵遵见过凌波一次,四十左右岁的精瘦汉子,二目深邃精神焕发。封不遗不介绍赵遵也听过他的故事,凌波原本是记录田亩的小吏,任职期间单凭统计就从断定外郡官员瞒报数万亩新辟良田。因此被鲍鸿发现提拔进相府,做主簿、长史。此人有过目不忘之能,朝政和相府内的各项事务若烹小鲜,是鲍鸿的左膀右臂。 “赵侯领导一众郎官有方,多为陛下出谋划策,您的才能凌某早有耳闻!” “凌大人谬赞了,地方上浩如烟海的奏报中抓住重点、发现问题、汇总上报是策议的前提,没有凌大人的辛劳内朝的郎官议无可议!” 听说赵遵要来凌波着实有些担忧,这种贵公子十有八九傲慢无礼难伺候,见赵遵这么上道不由得增添了几分好感。凌波带着赵遵参观了十三曹的办公地,见了相府的主要官员。 “大皇子,三皇子!”赵遵惊讶的看到了两位皇子。 “赵将军!”大皇子刘焱显然听说了赵遵要来的消息因此并不惊讶,“父皇让我们兄弟前来历练,在这儿没有皇子只有学徒,你是长史身份是我们的上司。” “大哥,赵将军,你们快来看!这一架子书册上都是各地上报的祥瑞灵兽,我就说有麒麟吧,前朝海外就曾进贡过!记录的真详细,乖乖,光脖子就两丈多长!我就在这儿了,这些书册够我看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