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傻儿子在一旁大喊大叫:“佘老虎,大奶奶……大奶奶……”
老丈多喝了几杯,嘴里也没把门的了,说:“听说佘老虎做那个事成瘾,好几个相好的,生的俩孩子也不是曲公子的,可她却不允许曲公子纳妾,曲公子和哪个丫鬟说句话晚上都会遭受暴打,唉,有钱是有钱,活得不像个男人!就他那德行连妓女都瞧不起!”
赵遵做到心中有数,第二天一早他就守在曲公子的大宅门前,日上三竿终于等到了曲公子出门。和老汉说的一样,曲公子枯瘦如柴连八十斤都够呛,走路的时候脑袋一颤一颤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栽倒。身后跟着两名护卫的家丁,对他也没有半分敬意,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曲公子在大街上转了一圈,就到了常去的铺子去挑选一些书籍古物,护卫们对那些东西一窍不通,守在门口懒得跟他进去。
“曲公子,一向可好?”曲公子正拿着一个青铜爵仔细把玩,这是有人在他背后说道。曲公子被吓了一跳忙转身去看,是一个年轻人,自己并不认识。
“朋友,你在和我说话?”
赵遵冷笑道:“曲少爷别装傻了,我是为月娥之事来的!”
曲公子一脸疑惑不解,很显然他第一时间没想起月娥是谁,这种表情不是装出来的,说明他不认识或者对月娥并不熟悉。
“祁县依兰苑的头牌,你给她赎的身!”
“依兰苑……头牌……!”曲公子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得十分惊慌,“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说着逃出了店铺。赵遵站在店门口看着曲公子惊慌而逃的背影,面无表情。
一整天曲公子都浑浑噩噩的,晚饭时候曲公子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向后院,离老远就听到了老婆的笑声,曲公子听到这个声音脑瓜子直疼。他耷拉着脑袋进屋:“娘子!”曲公子给佘老虎作了个揖,坐下吃饭,从始至终没有抬头。
“相公,姚公子远道而来你怎么不给为妻说一声,也好多备些酒菜!”佘老虎一改平日的暴躁,柔声细语的说。
姚公子?曲公子一抬头,冷汗就下来了,却见白天在古玩店遇到的年轻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令他背脊发冷。
“曲兄,别来无恙!”
“姚……姚兄……”
佘老虎哪知内情,在一旁说:“姚公子带来了一份厚礼!”说着亮出了手上的金镯子,“京城的工匠就是手巧,咱们这儿可买不到这么好看的镯子!”
曲公子只能随声附和,一顿饭佘老虎和赵遵有说有笑,曲公子却如芒刺在背。“相公先陪姚公子说话,为妻带下人给姚公子收拾出屋子。”佘老虎不愧是商贾之家出来的大小姐,看出姚公子的富贵气,这种京城来的贵客要巴结。
佘老虎走后屋中只剩赵遵和曲公子二人,“你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曲公子是个十足的书呆子,哪经过这个,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赵遵道:“我和王月娥相好多年,你竟敢趁我不在的时候将她赎走,今天你不将她交出来,定叫你不得好过!”
“我……我没有……”曲公子还想狡辩。
“不承认!好啊,我这就去把依兰苑的鸨儿娘请来对峙,姓曲的,到时候你还活的了吗?”说着赵遵佯装要走,曲公子怕死了,跪在地上抱住赵遵的腿不放:“不能,不能啊!”
赵遵将他推到一边:“我要见她!”
曲公子扛不住了:“我……她……我与她并不相识,为她赎身是受人所托。”
“谁?”
“我……我不能说……”
“那就等着佘老虎收拾你吧!”赵遵挣开了曲公子的手,曲公子又跪爬了几步:“是祁县县令李僖的儿子李川,我们有同窗之谊,他喜欢上了一个青楼女子要娶她过门,李县令知道后大发雷霆,不许倡优进李府败坏门风,李川无奈请我替他到妓馆为那女子赎身,二人在县城里租了个小院双宿双栖,李县令虽然不情愿,想尽办法拆散他们,可那女子仍每日过府请安,即便被拒之门外也朝着公婆的居室跪拜行礼,李县令渐渐默许了她的存在。”
赵遵逼问道:“你为何不早说!”
曲公子胆怯的叹了口气:“不出半年我那同窗好友便死于非命,我前去吊唁发现与他同居的女人失踪了,我因为惧内没敢去问李家,就当不知此事,前些日子李县令获罪被杀,我怕受到牵连故而隐瞒不谈。”
曲公子的话和之前从李信审喆处获取的消息结合起来,赵遵乱麻一样的思绪渐渐理清了一些端倪,只是和核心机密还无从得知,王氏,王月娥,她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