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云老伯夫妇听说西云大师死于非难,悲从中来,嚎啕大哭,悲痛欲绝。云溪强压内心的悲痛,携同西云老伯夫妇直奔西云道长方向。他们跌跌撞撞地随着上山的人潮往山上赶。小黄鱼看见了,也跟着飞上山去。整个齐云山,一边是青山绿水花开艳,一边是灰土断枝鸟音藏。秦兵放火烧山,山民投入战斗。结局都是溃败,是残局。这正印证了古人所歌咏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事实。西云道长的父母,本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个儿子就这样为国捐躯,为民取义。丧子之痛,难以言表。
他们踉踉跄跄地来到了西云道长的灵堂,白色的幡幔悬挂在道观的房梁上,庄严而又凄凉。小黄鱼又一次经历这样的氛围,内心极度伤感。
奶娘云溪一见到灵堂,就倒地跪了下来,她心中积压的这么多年的思念、委屈、苦难和艰难一股老儿迸发了出来,汇聚成不断流泻的泪水,奔涌而出。众皆悲泣。
“你不是很强大吗?怎么就是这样死在秦兵之手?你睁眼看看你的一双父母,他们已是耄耋之年,你却要他们承受这最伤人的悲痛!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你有信心,有理想,有大志。为什么?为什么?就是这样逼死黄泉!天哪!这是什么世道啊!”云溪哭诉着,守灵的道士弟子们也是声声呜咽。
西云老伯手拈香火,三次叩首,老泪纵横:“儿啊,父母从来没有干扰你的志向!你是中了秦兵的轨计!可怜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就这样离开我们,你叫我们怎么活啊!”
西云大妈更是肝肠寸断,左手抓着棺木的左下角,扶棺而数:“儿啊,你小时候多么聪明啊,什么都能学会,可是,成家之后,你一意孤行,一定要守在齐云山,现在,你看,枉送了自己的性命。”西云大妈呼天抢地地哭着,一口气哽住了,晕在了灵堂。
“婆婆,婆婆!你快醒醒,快醒醒!”云溪急忙摇晃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掐压她的人中。
“大妈,大妈!”小道士们都齐刷刷地聚拢来了。
屋里道场,屋外荒凉。整个齐云山笼罩在悲戚的氛围中。
这时,从寝宫方向,一匹战马“得得”“得得”地向齐云山方向飞奔,马上一个健壮威武的少年,十八九岁的样子,帽铃叮当,铠甲上金鳞闪耀,在疾风中飞驰,鹤裳披风翻飞,煞是英武非凡。正是:
马上英雄正少年,
惊闻齐云壮士贤,
远行千里来奔赴,
只为祭奠英杰前。
这少年是秦二世大帅李闯麾下的一名后出之秀符强,武艺非凡,能胜塞外强敌。此番从赛外收兵归朝,听说齐云大战,山中竟有如此慷慨激昂之士,心向往之,故与主帅请求,到山中一睹英雄壮颜。
他快马加鞭来到齐云山,沿山行走,不多时就到了西云道长的灵堂。正看见一个大妈晕倒在地,场面惨不忍睹。心生怜悯。
玉帝站在云端,驾着祥云下来,巡视道观,看见西云大妈晕倒在灵前,手指一弹,一粒救生丸药直接飞进西云大妈的嘴里。
“儿啊!”西云大妈醒来又开始哭泣。
玉帝露面。众民跪下:
“参见玉帝!”
“西云大师忠肝义胆,义薄云天,惊天动地,自有救星。快扶着西云大师的父母下山去吧,让他们好生将养。”玉帝此言一出,随即飞升而去。
“恭送玉帝!”众皆对天而拜。
“公公,婆婆!我们快回去吧!公主们都还待我们安置呢!”云溪搀扶着西云大伯大妈,径直回到山下。小黄鱼欲哭无泪,感叹人间悲欢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