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苦笑着道:“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照理来说,苗疆巫蛊之道根本不属于武道的范畴,哪怕是那传说中的神境强者,也看不穿其中的玄机才对。”
“除非……”
江诗曼接过了他的话:“除非对方,也是一位精通巫蛊之术的高手?”
左秋叶没有回答,却转头望向了陈天玄。
眸中再度浮现出了那种混合着恐惧、悲哀、怨恨,以及震撼和敬畏的表情。
“那你们可就猜错了。”
陈天玄坦然道:“我刚回国的时候,我干爸曾问过我都会些什么,我记得我当时的回答是,这个世界上还很少有我不会的东西。”
“不巧,巫蛊之术便正好是其中之一。”
“之所以能看穿你的幻蛊,其实是与我修炼的一门秘术有关。”
闻言,左秋叶摇头失笑,对于这番话显然是不太相信。
陈天玄也懒得解释,为自己倒了杯啤酒,慢慢地喝了起来。
江诗曼突然不解道:“左秋叶,以你的本事和手段,应该完全有资格开宗立派,将你那所谓的苗疆巫蛊之道发扬光大才对。”
“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装神弄鬼,把自己弄成那副恶心的模样,而且还跑到祁长老手下当一条狗呢?”
此言一出,左秋叶整个人就像是被针刺了一样,下意识握紧了双拳。
坐在他对面的陈天玄,可以清楚看到,无数根密密麻麻的血丝逐渐从他眼睛里爬了出来。
而那眼眶当中,更是隐隐有泪花闪烁。
他没有回答。
但有时候没有回答,岂非也是一种回答?
一个拥有很大本事的人,如果不是有一段难以回首的过往,如果不是为了躲避仇家,或者掩饰些什么,又怎会甘愿隐姓埋名,像条肮脏的野狗一样活着?
又怎会在提及这些事情的时候,表现得如此痛苦?
江诗曼不懂,方云香也不懂。
但陈天玄懂。
可他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为左秋叶递过去一瓶酒。
后者接过之后,直接磕碎瓶盖,仰头一饮而尽。
“陈先生,这次我技不如人,落在你手里,算是我认栽了!”
左秋叶似乎酒量并不好,放下酒瓶后,有些微醺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我却看得出,你一定是个大人物!”
“所以我也很清楚,你手下绝对不缺打杂的奴仆!”
“之所以高抬贵手饶我一命,让我臣服在你的脚下,当然也不会仅仅只是想羞辱我,将我像条狗一样使唤!”
“那么,你究竟想让我为你做些什么?”
话音落地,左秋叶、江诗曼、方云香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陈天玄身上。
这不仅仅是左秋叶的疑惑,也是她们的疑惑。
“放心,我这个人不喜欢藏着掖着,既然打算让你为我效力,就肯定会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讲清楚。”
陈天玄冷冷地道:“但在讲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把尾巴清理干净?”
尾巴?
左秋叶神色茫然,一时间没明白陈天玄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他马上就明白了。
因为他已经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浓密的杀机。
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突然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包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