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俊峰眼神幽幽地看着白语兰,“不抱着你哭,我抱谁哭嘛。”
白语兰给南俊峰投去一个嫌弃的眼神,“都成老头子了,还这么爱哭。”
南俊峰还强词夺理,“八十成三岁,老头子就是小孩子。”
说着,还探过脑袋来磨蹭白语兰的肩,白语兰一脸嫌弃,但没有推开他,眼底还流露着似泉水一样的笑意。
沈秋然坐在那,微笑地看着他们夫妻互动,白语兰这一生是幸福的,有一个对她全心全意的丈夫。
生的几个孩子也出息,如果南文杰能够醒过来,那她的人生堪称完美。
沈秋然眼波潋滟,她的人生,如同白语兰这般,也是满足的。
吃过饭,沈秋然回房子写了一个方子给白语兰,“妈,你最近睡眠不好,我给你开了个方子,你要抓药吃。”
白语兰接过方子。
看沈秋然刚才摸她脉时的表情,就不像是睡眠不好这么简单。
但是白语兰也没有多问,她相信沈秋然。
沈秋然微笑看着白语兰,白语兰出现了自体免疫失调,
白语兰和南俊峰回去后,沈秋然给胖娃喂了奶,陈寡妇就抱着胖娃回她的屋,让沈秋然好生休息。
沈秋然也没有休息,她来到何诗容的屋,给何诗容针灸。
何诗容躺在床上,感受着针灸时带来的疼痛。
她看着忙活的沈秋然,“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住?”
沈秋然抬头,看她一眼,“在这里住不开心吗?”
何诗容:“开心,这里充满烟火味,大院也充满烟火味,只是我的家没有烟火味。但这里始终不是我的家,我不能长期住在这里。”
沈秋然:“你想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但你要每天过来针灸,我可不会上门为你治疗的。”
何诗容皱眉,“给我下药的人,肯定不想我好好地活下去,我要是每天来这里,对方肯定会想办法在途中做掉我。”
沈秋然闻言,顿住。
她沉沉地看了好一会儿何诗容。
是啊,或许这样,才能更快地把对方钓出来呢?
沈秋然道:“那就回去住吧,迟早都要把对方揪出来的,不如早些让他在途中堵你。”
何诗容想了想,摇头,“不行,以后这具身体,我根本就无法从军属大院步行到这里,我妈也不同意,会陪着我,或我爷爷开车送我,对方根本没机会对我下手。”
沈秋然想想也是。
到底是谁下药的,沈秋然还挺感兴趣的,能研究出那种药来,对方肯定是个制药高手。
何诗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继续在这里住,我可以给房租跟伙食费,我想你尽快给我调理好身体,我不想这么憋屈的活着。”
沈秋然一边施针,一边道:“那就继续在这里住,这里地方大,人多热闹。”
“陆营长现在在这里住,我怕我在这里会给你们带来影响。”何诗容不自在地道。
沈秋然眸光平静地看着何诗容,“你不是不喜欢我的男人吗?我男人也不喜欢你,你住在这里,影响不了我们的夫妻感情。”
而且过两天陆南承要回部队。
何诗容微微笑着,“你不觉得我妨碍你们就好。”
施好针,沈秋然搬过椅子来坐下,温笑看着何诗容,“你是我的病人,你和小桃住的这两间房,我以后就拿出来当病房,专门让像你们这些熟悉的病人住,你们付住院费就行,谈不上妨碍,反而还让我挣了钱,你去医院住院,问问医生,会不会觉得你们妨碍他们。”
沈秋然的话,让何诗容感到很舒服,何诗容垂下眼睑,“我困了,我想睡一会。”
沈秋然起身,“睡吧,到时间了,我再来收针。”
“沈秋然。”
沈秋然走到门口,何诗容突然叫住她。
沈秋然回头,浅笑地看着她。
“谢谢你。”何诗容对她扬唇笑道,眼睛清澄。
有沈秋然在,她突然不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孤独了。
沈秋然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
沈秋然这几天都是医院家里的跑。
每天上午到医院给南文杰做治疗,下午就在家给何诗容针灸,晚上她一边陪孩子睡觉,一边看书。
日子过得忙碌又充实。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给南文杰做完治疗后,来看李雪莲。
她每次来到李雪莲的病房,就会让保安和护士离开。
李雪莲以为她是不想其他人听到她给南文杰治疗的方案,也就由她。
昨天李设买了两个苹果过来,沈秋然一边削着苹果,一边道:“南文杰手指动了一下,我准备今晚再来给他针灸,我是反复扎他天灵盖,刺激他。”
***
连续三晚,沈秋然都会来给南文杰做治疗。
每次做完治疗都来李雪莲的病房休息,天亮才离开。
李雪莲就很纳闷,她跟沈秋然是那种,你不喜欢我,我不喜欢你的关系,沈秋然怎么总往她这里跑?
还跟她过夜!
她又没有给南文杰治疗,还每天过来向她汇报,真是搞不懂!
沈秋然可没空去理李雪莲想什么。
病房有三张病床,只有李雪莲一个人住,空着两张空病床,她随便睡一张。
半夜,她听到轻微的扭锁声音。
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门后,再瞥了一眼李雪莲,李雪莲吃消炎药的原因,现在睡得像死猪一样。
她收回目光,闭上眼睛,假装沉睡。
开门进来的人,戴着口罩。
病房点着一盏煤油灯。
她扫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后轻轻走到桌子前,伸手过去,打开水壶盖子,拿出一包药粉,小心翼翼地倒进去。
药粉还没倒完,她听到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
她一惊。
猛地转过身,就对上一张绝丽灿烂的笑脸,同时,脖子还抵了一把锋利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