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没离开屋子二十米,何诗容就喘着大气了,胸口很沉闷,喘气的时候,风像是带着针一样,扎着她的喉咙跟鼻腔,让她很难受很难受,每呼吸一下,都像是在历劫,太阳穴两边突然突突突的跳痛。
她想加快速度往前跑,可她身体的力量好像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地抽走,就连等就清晰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她很担心很着急,也很懊悔很自责。
她这是什么鬼身体?连救姐姐都救不了!
真是没用!
不可以!
秋然姐姐不可以死!
何诗容仅凭意志,又抬腿跑了几步。
几步下来,她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上气接不到下气,她感觉自己就要晕死过去。…
正好有个黄包车师傅经过,他是从港口送客人来到这边的,现在是从这边返回港口。
刚才在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就看到何诗容在这里站了一下,又跑了几步停了下来,感觉她是急着要去哪里,黄包车师傅热情的问了句:“女同志,去哪儿,要坐车吗?”
听到黄包车师傅的声音,何诗容身体打了一个激灵。
她语气很急,还气喘吁吁:“港口,快去港口!”
这是顺路啊!
可是黄包车师傅见到何诗容很不对劲,他急道:“小姑娘,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何诗容没有隐瞒,很艰难地道:“我不能跑……跑一下就累得喘不过气了……”
“你快快上车!”黄包车师傅亲自过来扶摇摇欲坠的何诗容上车。
上了车,何诗容被颠簸得很难受。
黄包车师傅跑得很快,迎面吹来的风,让她呼吸时,口鼻没这么割痛。
但胸口还是很沉,像有块巨石压在心口,呼吸还是很困难……
沈秋然这边。
车子开到一半的路,熄火了,怎么都无法启动。
沈秋然下车等,发现这辆吉普车很旧。
“同志,这是抛描了,你能修好吗?”沈秋然看着打开车头盖子,在检查车子的兵哥哥。
兵哥哥叫胡杨。
胡杨检查了一会车子,皱眉,他会修,但是等他修好再去港口,已经迟了:“修不好,我们走路去港口吧,这里离港口没有多远了,不然会错过船班的。”
“好。”沈秋然点头,她的心早就飞到了陆南承身上,很期待见到受伤后醒过来的他,是不是她的那个他:“我自己可以走路过去,你在这里修车。”
胡杨把车盖子盖好:“我陪你过去吧,文排长千叮嘱万叮嘱,让我一定把你安全带到军医院去。”
沈秋然知道文排长指的是文铜来,既然这样,那就两个人一起走过去吧。
怕错过船班,他们都走得挺快的。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他们看到前面停着黄包车。
走近一看,黄包车上竟然是何诗容!
何诗容已经晕死过去,她的脸是很白很白,胸口处几乎已经没有了起伏。
沈秋然一惊,何诗容怎么会在这?黄包车师傅呢?
沈秋然过来,拍着何诗容:“何诗容,醒醒!别睡了,醒醒!”
拍了好一会儿,何诗容都没醒过来。沈秋然摸了一下她的鼻和脉,脸色凝重。
她二话不说,把何诗容抱起来。
胡杨见状,赶紧上前:“嫂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带她一起去医院,她生病了。”沈秋然道,心里起了一丝狐疑,兵哥哥见到女同志痛晕了,不应该比她更积极救人吗?
胡杨闻言,赶紧伸手:“我来吧!”
他是男人,力气要比女人大。
沈秋然刚要把何诗容交给胡杨时,何诗容醒了。
她睁开眼睛,模糊地看到沈秋然的脸,她绝望地呢喃:“你也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