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石子炎挂完电话,原本借口要离开的秦晓晓也并没有离开。
她也没有询问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直到一直低头发信息的石子炎准备离开,看到她还未离开时短暂的惊讶了一下,而后和她作别,她才有些紧张起来,纵是如此也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谁?噢,你说淮景啊,公司出了点状况,听口气事情挺麻烦的。我已经让我同事去联系他了。我这晚上八点结束,怎么?跟我们一起吗?”
秦晓晓想了想,还是摇头了,她自知自己没办法去帮他做什么,倒不如不跟着添乱。
尽管是这么说服自己的,但这种事不关己的状态仅仅持续了一晚上,辗转难眠的一夜让她第二天一早便坐了早班大巴回到了城里。也不过是东边日出时,她刚下车便又上了去公司的公交车上,到地儿也不过才七点左右,她看了看外边渐渐亮起的天,此刻,离上班还有两小时,离商淮景到公司还有一小时,他总是提前一小时到公司的,秦晓晓记得很清楚。
着急是难免的,急的是不知道此举对不对,更急于想知道商淮景发生了什么,所以即使有很充足的时间去买一些包子馒头用来果腹,她却只是静静地坐在他的办公室门口。
果不其然,不过是一个小时的时间,秦晓晓就听到了商淮景的脚步声。
“是他。”她笃定地想,“他的脚步声,错不了。”
她细数着,1、2、3、4、5、6……直到数到168,一双黑色锃亮的圆头皮鞋出现她的视线里。
她抬首,他低头,两两相望,谁也没有先说话。秦晓晓是不知从何说起,而商淮景除了短暂的惊讶外,沉默更多是在暗自猜测她的来意。
最终,将她完完整整打量一遍的商淮景率先开口:“怎么来这么早?”
“我从秋乐镇直接来的,没掌握好时间。”
“去那里干嘛?”
“喜欢那里。”
咯吱。锁芯被转了两圈,门被打开的声音。
秦晓晓站在他身后,很多话涌到嘴边,却又觉得难以开口,又全数咽了下去。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瘦了。她想。
或许想的太入神,商淮景一连喊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慌忙走进房间,小心将门关起来,而后转身,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你有话要说?”
有,当然有,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她鬼使神差的摇了摇头。
“那你这么早来公司堵我干嘛?这会儿不怕栾千洲吃醋了?非上班时间不是要公私分明吗?”
秦晓晓皱着眉头想,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记这种仇……
“怎么不说话?自觉理亏,没话说了?”
尽管每一句都是“针对”,但看出来秦晓晓没吃饭的商淮景还是从抽屉里拿了一盒饼干递了过去。
“我可不想被人说我虐待员工。”
秦晓晓抿着嘴,盯着他手里的饼干,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对他这番阴阳怪气的话也不生气,只是默默叹了口气。
“不吃?怎么哑巴了?”
秦晓晓依旧没说话,只是眨巴着湿润的眼睛。
短暂的沉默之后,商淮景突然坐在凳子上,微微后仰抬头打量着她,不再是笑嘻嘻地模样,沉着声问:“他欺负你了?”
也不等她回答,他便自言自语着:“你真的喜欢他吗?听说山木曾和栾千洲父母交好,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秦晓晓哽咽着:“你还有心思关心我吗?”
“什么?不能关心你吗?”商淮景把玩着那袋曲奇饼干,笑,“也是,什么立场呢?”
“不是!”秦晓晓急着解释,“不是的!我是想说,公司不是出事了嘛!”
“我听……听那个个子高高的小交警说的。”秦晓晓补充。
“子炎啊,你昨天遇到子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