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心底竟有莫名的闪过一丝快感。

“你看，说你喜欢他你还不承认。”

秦晓晓扭过头没说话，这次她很认真地在思考一件事儿：原来这样就是喜欢吗？

与栾千洲一起修完手机，秦晓晓是独自回体验馆的，可当她走到门口，听到大厅一群人在议论商淮景时，她突然不想进去了。

哪里都是他，这让她有些害怕。

她害怕这种无孔不入，更害怕自己真的是喜欢上了他。

“不，明明喜欢商淮景的人是她！”秦晓晓在心底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她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还是离开了，不知道该去哪儿的她习惯性地跑去了香室。

新店，二楼，最拐角的那一间香室，已然成了她的专属地了。这里除了商淮景，就只有她会天天往里跑，可今天，当她踏上长长的走廊时，尽头处竟蹲了个人。

他不会是商淮景，因为他的头发乱蓬蓬的，打着卷儿的团在整个脑袋。

那一瞬间，她脑海中蹦出来一个人：山森！

她走过去，远远地距离他三米的时候停住脚步，她听到了熟悉的游戏的声音，她心里终于确认了就是山森。

“你……怎么在这？”秦晓晓佯装镇定，她很不想和山森接触，所以即使一眼就认出了他，她还是会去再三确认。

“怎么？真的想彻底摆脱我啊，这恐怕不太容易。”

“你怎么上来的？”

“爷我自有我的本事，怕啦？我早说了，你不跟我回去上次的事会天天上演。”

秦晓晓是真的烦了：“你有完没完？”

“没完！”

“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发疯！”

秦晓晓突然发现，和他说不到什么正经话儿，她往前走了几步，盯着他，声音也软了下来：“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和我说。”见山森一脸的不可置信，她继续说道，“真的，就像……小时候那样。”

也是此刻，秦晓晓突然意识到，面对像山森这种敏感感情丰沛的人，最好用的是感情。

果真，山森连语气都缓和了不少。

他叹了口气：“你真的愿意和我好好说话吗？”

“当然，你得告诉我你怎么了。”

“我……”山森呆呆地盯着秦晓晓看了会，“你没看到我短信吗？”

她下意识的翻看手机，才发现有一条新消息，“我刚刚手机摔坏没看到是谁发的短信，后来拿去修了，就忘了短信的事。”

“真的？”

“真的，你看。”秦晓晓拿起手机将自己的新屏幕展示给他看。

“好吧，你这样小爷我还能不信么。”山森大手一挥，冲她喊，“过来坐吧。”

“还是进去聊吧。”

秦晓晓打开香室的门，山森跟在身后阴阳怪气的：“商家你倒是怪熟的呢。”

“如你们所愿。”

“如我妈所愿，别带我。”

秦晓晓猛然转身，看他：“山森，你恨商家吗？”

“恨，恨他们毁了我妈。”

“你妈怎么会是他们毁的。”

“是，就是，是他们让我妈的生活充满仇恨，就是他们我妈才一辈子就想着斗赢他们，是他们毁了我原本幸福的生活。”

秦晓晓有些吃惊，她没想到山森的内心是这样想的。

“所以你恨的不是风雅颂在商家，恨得不是商家不与你们合作，恨得不是商家处处赢过你们？”

“也恨，”山森牙齿咬的咯吱响，“发疯的时候逮谁都恨，被我妈逼着学这什么狗屁香道的时候恨，看到你被我妈赶到商家的时候也恨，看到你眼里都是商淮景的时候也恨。”

山森说得咬牙切齿，但秦晓晓却第一次发自内心的不讨厌他。

她坦言：“其实，你不该这样。”

“那我该怎么样？你知道的啊，我不喜欢那什么高雅的香，我也不想赢过商家，我更不想继承家里那个烂产业。秦晓晓，”山森抬起头来，红着眼眶喊她，“晓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小爷我经历了什么，你也不知道我一直忍着都是因为心疼你，同意在我妈手下干，去谈合作，甚至去追求那个眼比头高的小公主，你以为我都是为了我妈的事业吗！”

秦晓晓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震惊之余她更多的是反感，她讨厌被人用道德架在高处。

她冷静地回他：“那你更不该这样，我不需要你为了我怎样，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哪怕是山木，也干涉不了你。”

“你变了，你真的变了，”山森喃喃道，“之前的你总跟我撒娇，让我替你干这干那，这样的话你从来没说过……不过，不过我心甘情愿……”

秦晓晓语塞。

“你真的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