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她匆忙逃走，顺着楼梯跌跌撞撞地往下走，却在二楼的楼梯拐角处再次遇到栾千洲。

这次，栾千洲没有看到她，她悄悄退回到楼上，顺着楼梯口往下看可以看到他正在打电话，嘴里叼着烟含糊不清地应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唯一听清的就是他一直重复着“不行不行，这个我不同意”，站了一会又觉得这样听人墙角不好，正要离开时却听到他提到“山木”，这个名字让她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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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别墅内。客厅的电视机上正在循环播放上次比赛的视频画面。

屋内的女主人一边点香一边听着电视，在秦晓晓出场时突然转头盯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似的，她身后的卧室门被打开，一身睡衣头发乱蓬蓬的男人走出来。

“妈，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她到底是谁，什么目的。”

山森揉了揉头发，“总之，是变了，但又说不上来，她自从车祸后就怪怪的。”想起过去她的种种难以圆说的古怪行为，“调查是什么结果？”

“医院那边倒是正常，但是……”山木犹豫了一下，眼神变得狠厉，“如果是商淮景安排的，查也查不到。”

“那要不把她喊回来问问吧。”

山木关掉电视，看向山森：“她要是真的，对我积怨已久，我问了是把她往外推，她要是假的，能次次把所有破绽圆过去，足以说明她的厉害。总之，她敢骗我，我饶不了她！”

“可是，这些真的那么重要吗？我就想和你们一起好好的。”

“不重要？山森，你最好想想你是谁的儿子在这么说话！”

山森心不在焉，目光瞥到墙上的全家福，那是他们十岁时，山木事业正忙总顾不上他们，他远在国外的他吵着要妈妈陪，山木领着他们去照了张相，不过一张相就收买了他的心，可惜，这些在山木面前，不过是一张照片而已。

“和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他咬着牙，自言自语着：“噢，可她是我的从小玩到大的……我只剩你们了……”

“是真是假都不是亲的！你心疼个什么劲。”

“妈，我只是……”

“山森，你忘了你外公是怎么死的了吗？你忘了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吗！商家一家子道貌岸然从里坏到外的，秦晓晓要是他们安排的，教不出来好的。”

“可是……”尽管失去亲人的仇恨在胸口窜来窜去，山森依旧无法用这仇恨来发疯，这样的疯狂已经有过一次了，那是第一次知道这些所谓的恩怨时，直到那日在派出所，离开时她的那个拥抱让他幡然醒悟，他内心清楚，他怨的，从来都不是秦晓晓。

他喃喃道：“可我只剩你俩了。”

“是我，你只有我，秦晓晓算个屁，我生你养你，你得听我的！”见山森一脸木讷，山木冷哼一声，咬着牙道，“山森，难道你忘了吗，你外公就是他们商家害死的，是他们，就是他们谋划的，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出车祸，只是他们坏人有坏报，机关算尽把商榷的命也搭上了而已！山森，你记着，只要和商家有关的人，我们都不能仁慈。”

山森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口，他在心底呢喃着：“我恨他们，恨的是他们让我的妈妈变得仇恨，变得冷漠，我只想要一个正常的和别人的妈妈一样的妈妈。”

可惜，这些话山木听不见，她也不能明白。

两人静静地站了一会，电视里已经在插播广告了，广告结束画面突然跳到今日的新闻播报，上面播报的是今天商家香文化体验馆开馆的新闻。

山森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他感觉脑袋快要炸了，坐立难安的他直直地往房间里走，他听到山木在给别人打电话，冷漠又镇静的吩咐着对方跟踪秦晓晓。从刚刚的愤怒到现在的冷漠，都不是他喜欢的。

他一头栽倒在床上，给秦晓晓发去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