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石头哼道:“再怎么好的癞蛤蟆也只是癞蛤蟆,他也变不成别的,这种人哥哥还犹豫什么,直接捏死算了,听着就让人生气。”
贾珠摆手笑道:“不至于,不至于,还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只要让他消停上一阵子,等林妹妹成亲了也就无妨了,以他的心机,已经没有希望的事,他不会冒着得罪我们的风险再纠缠于此的。”
贾石头不屑道:“就你这么婆婆妈妈,把他交给我吧,我不弄死他,但也不会让他这么好过,省的还得为他整日耗费精神,让那张师傅歇着去吧。”
贾珠点头道:“如此也好,随你折腾,只要别折腾死了就行。”
“得嘞,哥哥就擎好儿吧。”随着贾石头的话语,贾珠手腕上的白玉手串消失不见。
且说詹青这边,喜滋滋回到了詹家,詹光得知了这一喜讯也激动得一个劲儿的搓手,连连夸赞道:“贤侄了不起呀,了不起呀,光宗耀祖,光宗耀祖啊!”
詹青也是满脸得意之色,口中犹道:“伯父谬赞了,侄儿也不过侥幸而已。”
只听詹光又道:“接下来,贤侄是不是就要往林家去了呀?”
詹青摆手道:“不急在一时,如今我中了举,总要回乡一趟,让家里人都高兴高兴,也祭告一下祖宗。”
“贤侄说得极是呀。”詹光拍腿道,“贤侄如此荣耀,若不还乡岂不如锦衣夜行,是要让家里人都沾沾喜气儿,来来来,今日咱们先痛饮一番,明日就一起回乡去。”
詹青这一回去,可算是轰动了整个村子,三老四少、五邻八舍都涌到了詹家的院落里道喜,同时也都要和这位新出炉的举人老爷亲近亲近,好让举人老爷别忘了自己。
一时间,鸡呀、蛋呀、酒呀、肉呀之类的东西不断的送到詹家,还有本地的乡绅富户等人送来了银两、衣料等物,詹家院子里可谓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七大姑八大姨,拄拐棍儿的二爷爷,烂眼边儿的三舅母,统统都来了,不仅有远道来认亲戚的,还有拉着詹青要定亲的,对于凡此种种,詹青是既觉得自得,又暗暗鄙视他们。
这样大的喜事,詹家自然也要摆酒请客的庆贺一番,于是院中垒起了新灶,摆上了酒席,众人热热闹闹的都过来吃酒,席间自免不了一番推杯换盏、夸耀吹捧。
詹青虽不喜欢他们粗俗,可却喜欢听他们说的恭维话,结果,好话一车一车的听,小酒一盅一盅的喝,詹青和詹光喝得脸也红了,舌头也短了,最后被人扶回屋中去呼呼大睡。
可是第二日醒来,这伯侄二人却只除了眼珠子能动,浑身上下竟都动不了了。
家里人喊叫了半日无用,忙叫来了郎中,郎中把了会脉,又下针试了试,最后摇头叹气,说他二人许是喝酒喝多了,竟至中风了,能不能好也只能看天意了。
这下詹家人急得团团乱转,又从县里请了大夫,汤药倒是灌进去不少,可也没见什么起色,只嘴里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吃喝拉撒竟都要人侍候。
这下子,举人老爷和秀才公双双中风瘫痪的事情也轰动了,先还没人敢说什么,还帮着四处求医问药、跳神请仙,可时间长了,村里人又都开始说詹家人命小福薄,得个秀才就是顶天了,再想大福气是不能了。
不信看那詹光,一把年纪了也只是个秀才,还有那詹青,好容易中个举人却擎受不住,还带累着詹光一起变成这副样子,还不如当初老老实实种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