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向张师傅点了点头,张师傅便过去将那汉子拉在一旁耳语了一阵子,然后掏出些散碎银子与那人,那人便一拱手转身去了。
没过多久,那人便带了几个黝黑的汉子过来,贾珠一问之下,果然几个与九皇子等人形貌相似之人已经包了一艘大船,往南边去了,贾珠连忙命张师傅赶快回去将消息通知来宝,自己则带着山子,也包了一艘船,沿路追寻下去。
张师傅百般不放心道:“公子,山子还小,只他一人跟着,实在不妥,还是让山子回去通知,我跟着公子南下。”
“张师傅,这个消息至关重要,山子还小,回去的路上不让人放心,还是你回去一趟,通知到了,问明白上边有什么吩咐,再来追赶我们,另外若是上边有任何安排,你也能应付得明白,再说,我的身手,师傅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管去就是了。”
张师傅无奈,只得翻身上马去了,这里贾珠买船南下不提。
宫里,新帝接到了来宝的消息,这才松了口气,潇儿有了下落就好,想着又更不放心起来,潇儿自小长于宫中,出去时也只是在京城附近,而且锦衣华服、前呼后拥的,根本无人敢招惹。
可如今却只带了十几个人,轻装简从的,都说江湖险恶,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好,潇儿实在是太任性了,虽有贾珠追过去了,可贾珠也只带了一个小随从,那怎么能行。
听来宝说贾珠的侍从还在殿外候着,若没有其他吩咐便要动身去追贾珠了,便忙又传了十几个近身的侍卫过来,又传了一位太医,叮嘱他们跟着张师傅一起动身,找到贾珠后,听从贾珠的调遣,并赶快写了一封书信给了张师傅,信封里还装了一块金牌,命他交与贾珠,随机应变。
此时,站在船头的贾珠心中也很不放心,九皇子自小养尊处优,哪里真的离开过父兄的保护,如今贸贸然一头就扎进这江湖之中,虽说有侍卫护着,可是一点江湖经验也没有,万一大手大脚的花钱,引得旁人动了心思,可就麻烦了,一包蒙汗药下去,还不喂了水里的王八。
别看船上的水手、船夫平日看着人畜无害,可这些人久跑江湖,哪一个真的是善类呀,俗话说财帛动人心,若真的给九皇子他们来个吃板刀面还是吃混沌的,倒时恐怕也凶多吉少。而且在陆地上还好,在这船上,九皇子即便会武功,恐怕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船上的几个船夫都谨谨慎慎的,这一位公子看着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却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和和气气的与他们吩咐些事情,他们却不敢马虎半分,紧忙便赶着去办了。
连他们老大平日咋咋呼呼、吆五喝六的,一来到这公子面前,便立刻规矩得不得了,像站在先生面前的小学生似的,说话都变得轻声细语的。
他们几个私下底还嘲笑过老大,问他这是怎么了,老大摸了摸他那七楞八翘的胡子笑道:“谁知道,反正就是觉得在人家面前不好露出粗俗的样子,感觉怪不好意思的,再说人家使唤咱们打听消息什么的都另外有打赏,船上就这主仆两个,这趟活清闲的很。”
“他们很有钱吧?就这两个年轻轻的,那个小厮更小。”其中一个二十几岁的船夫小声笑道。
“我跟你说,别乱打主意,这公子看着可不是一般的人,咱们这趟活挣得不少,别找麻烦。”船老大瞥了一眼那人道,“不是谁的钱都能要的,小心没命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