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日秦业被贾珠给的银票数额着实惊吓到了,呆呆坐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起身将桌上的两个锦盒袖了,匆匆赶往后宅来了。
一进了女儿的屋子,只见前面会客用的小厅中摆着那堆箱笼,女儿可卿正带着嬷嬷丫头低头一样样拣看里面的东西,便轻轻咳了一声。
可卿抬头见是父亲来了,忙起身相迎,秦业摆摆手,示意屋子里的下人都出去,这才走到桌边坐下。
“父亲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可卿有些纳闷的道。
秦业也不说话,只从袖中掏出那两个锦盒放到桌上,道:“可儿打开看看。”
可卿满脸不解的打开一个盒子,却见满当当厚厚的一叠银票,也不知是多少数额,但看起来肯定不少。
不由吃惊道:“父亲,你哪里来得这许多银钱,父亲是出去借钱了吗?女儿不是说过,嫁妆只要按咱们的家境置办就好,不必攀比别家,父亲借了这许多钱,以后要怎样偿还呀?”
秦业见女儿一心为自己着想,心中十分安慰,虽说这个女儿是他早年从养生堂中抱养来的,可是却从小懂事,很是体贴他这个父亲,后来有了钟儿,因是老年得子,未免偏爱些,女儿也从无怨言,反而对这个弱弟爱护有加,吃的、穿的都先紧着弟弟,便是亲姐姐也不过如此。
“可儿不必担心。”秦业摆摆手道,“这不是借的,再说就算为父舍出脸面去借,也是借不来这么多钱的。”
“那这是……”可卿迷惑道,“难不成,难不成是皇家的赏赐?”
“呵呵……”秦业笑道,“可儿别乱猜了,这是你那未来夫婿巴巴送过来的,要给你添置嫁妆用的。”
“什么?”可卿吃了一惊,眼睛睁得大大的,小小的嘴巴张着,半晌没有合拢。
隔了一会方颤巍巍的道:“这是,这是让女儿用夫家的钱置办嫁妆吗?那,那女儿以后去了夫家,还怎么抬得起头来。”说着便滴下泪来。
秦业一看便急了,忙安慰可卿道:“可儿莫担心,你坐下来听为父慢慢与你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着便将女儿拉到椅子上坐了,又将贾珠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又叹道:“你这夫婿啊也是一番苦心,说得是为着皇家的脸面,实则也是为了可儿的脸面呀。”
“想来那孩子是担心你的嫁妆简薄了,将来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吧,这才打着为了皇家的旗号送了过来,而且还都是他的私房钱,可见是把可儿放在心上了。”
“那孩子也不过年纪轻轻,在外面又没有产业,虽是公侯府中有份例的银子,可是也攒不下这许多钱来,他说是皇家赏的,倒不是虚言,那几年他为了救当时的太子,如今的天子,可是连命都差点丢了。
“可皇家再赏也不可能赏一座金山,为父估摸着珠儿这孩子是将这些年的积蓄都一股脑的拿出来了,就为了给你作脸,将来可儿嫁过去了,可要好好孝顺公婆,体贴夫婿呀,可儿能嫁到这样体贴的夫婿,为父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