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见桑无相片言瓦解绿帽战队,内心衷心赞佩,同时也感到万分惭愧。这个祸是蛰罗雀惹下的,可是他现在就是蛰罗雀的替身,不得不替蛰罗雀背锅,眼前的危机也应该由他去化解,然而扪心自问,他又确实没那个能力。想到这里,他对自己蓦然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乾元则是万分焦急。他的亲属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又是许愿又是给好处的,花言巧语动员来这些绿帽男,作为他推翻蛰罗雀的底牌,而这些底牌还没打起来就被桑无相瓦解了,他焉能不急! “喂,诸位冤家兄弟,别忘了你们所受的屈辱,想想你们的女人被蛰罗雀骑在胯下的模样!你们既然鼓起勇气来了,就应该勇敢地报仇雪恨,祛除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的心结!”乾元声嘶力竭地喊道。 这一番话,又让那些将走未走的人犹豫、观望起来。 桑无相说道:“诸位,乾元把你们找来,无非是要将事情闹大,然而你们好好想过没有,事情闹得越大,你们的丑声传播得就越远,而这个乾元不仅毫发无伤,而且会博得一个主持公道的好名声!初看起来,你们是一条战线上的,实际上你们却完全是两股道上跑的车,走的是不同的路。我这都是肺腑之言,如果你们不听,再多说了也没用,你们好好想想就是!” 说罢,将头扭到一旁,顾自观看风景。 那些人叽叽喳喳小声议论一阵,接二连三地走了,只剩下跳跶男等三个人。 “他们脓包,不愿意跟你们算账,老子却咽不下这口气,非跟你们掰扯掰扯不可!”跳跶男凶巴巴地说道。 “好啊!”桑无相直面跳跶男,“你可晓得,我们都是武林中人,刀剑无情,你一旦受了伤或者死了,回头人家问起原因,你的家人如何回答?你自己至死都不愿意把头上的绿帽子摘下来,你的家人能替你摘下来?那些喜欢吐口水、风言风语的人能替你摘下来?反正乾元那厮注定不会替你摘下来,因为这顶绿帽子是他帮你戴上的,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会出尔反尔。” 跳跶男听罢这话,许是认为有理,不再继续蹦跶,并且暗自驱使胯下马退后几步。 这个时候,乾元通过绿帽战队给燕阳施压的图谋实际上已经落空了。 这一刻,他有些心如刀绞。 他的计划原本很完美,可是现在却被捅了个大洞,他不知道该当如何弥补。 明知道宗主跟太上长老在一起,一言不合拼杀起来的话他不是对手,他却偏偏只带着两个入圣境修为的心腹前来,就是因为算准了绿帽战队会对蛰罗雀和桑无相进行牵制,桑无相和蛰罗雀完全放不开手脚,真正打起来的话他的赢面更大。至于柳瑶姬,一个气动境弟子而已,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在他的计划里,蛰罗雀完全不可能动武。因为,面对前来讨风流债的债主,蛰罗雀惭愧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跟人家动手呢?一旦动手,那些债主群起而攻之,很可能把那个欠下巨额风流债的人撕个粉碎、活吞进肚里。 对了,那个欠债没还的蛰罗雀已经改称燕阳,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燕阳不敢动手,桑无相就不能贸然动手。如果双方都不动手,那么他乾元就是占据道德制高点的一方,就是对话的主宰,届时他打出道德牌逼迫燕阳退位,燕阳又有什么恋栈不走的理由呢? 如果再狠一点,让绿帽战队成员将斗败的燕阳押回宗门示众,那么燕阳在云霄宗将再无任何立足之地,只能灰溜溜地消失。 再狠一点的话,咔嚓—— 一个死人,哪里还有任何翻身的机会呢? 然而现在,计划发生了变化,桑无相运用如簧巧舌说走了绿帽战队成员,接下来很可能会动手。 因为,自己这个大长老一现身就对宗主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