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语嫣又是笑了笑,继续道:“非是我观察细致,而是我们坐在这扁舟之上,随着涨水,才到了这高位之处,从顶端往下看,自然不难识破这‘三十二迷桩’之阵的玄机了。”说着,她指着坤位的铜桩,又开口言道:“要出此阵,需我们合力,将乙、辰、巽、丙、午、丁六桩打破,使坤位外侧三桩呈卯、巳、未三桩,则大地才会显露,铜桩才能入土,我们方可获得安全矣。”
“可外侧这么多铜桩,看上去简直一模一样,我们如何区分你说的那六根铜桩呢?再者说,要打破六根,而我们却只有四人,这......这该如何......”党维看着眼前的二十四根铜桩,是摸不着任何头绪,心里有些犯起了难。
文语嫣笑笑,正要说话,虞舜强抢先了一步,他拍了拍党维的肩膀,开口道:“师弟,你就好好的拉着这坤位的内桩就行,万不可,让这桩子移动半寸,至于如何破那六桩,如何离开此阵,就交给我们三人了。”
说着,虞舜强很是搞怪的冲着党维挤了挤眼,便抽出利剑,向着乙位的铜桩飞了过去。再看文语嫣和白起,也是各自施法,分别飞向了巳位和丁位。党维看得是干着急,仍是不明就里,可虞舜强说了自己的任务,他却也不能离开,只得继续用虎骨硬鞭拉着坤位的内桩,而眼巴巴看着三人开始了力破迷桩之阵。
此时,铜桩不再冒出水来,三人轻轻落在了所到铜桩之顶,是各自就位。
只见,白起刚刚落在丁桩之上,便从那铜桩里,飞出了无数只嗜血蚱蜢,这些蚱蜢,密密麻麻向着白起扑了过来。白起不慌不忙,他一边施法,一边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接着,只用了一招‘玄火剑影’式,就将这些嗜血蚱蜢燎了个精光。
嗜血蚱蜢连白起之身都未近得,便就葬身在了火海之中。
白起没做片刻停留,他双手将佩剑高高举过头顶,对准铜桩之顶的正中心,就刺了下去。这一剑,足有那千斤之重,只听得卡擦一声,这丁位铜桩,一下子就被刺得裂缝四开,接着哗啦啦一声响,丁位铜桩轻易间被白起刺破了。就在铜桩四裂坠地的瞬间,白起脚尖点地,一个纵身,落在了午位的铜桩之上。
这午位铜桩,不同于子位,白起刚刚站稳,脚下便有尖刀刺了出来,这尖刀没有百把,也有七八十之多,是把把锋利,尖尖带毒。好在白起反应机敏,向后一滚,溜在了铜桩的侧面,他一手抓住桩顶,一手挥剑,从侧面狠狠刺进了午位铜桩,如此,白起才算没有掉入水中,他强撑着悬在半空的身子,正准备艰难的向上爬去,忽听得文语嫣在丙位发出了一声尖叫。
白起寻声望去,却是文语嫣陷入了危境之中,吓得他直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文语嫣轻松破了巽位的铜桩,施法跃到了丙位。她正准备寻觅丙位铜桩的机关所在。忽然,从铜桩底部,伸出了千双鬼手。这些鬼手,指尖如刺,乱舞着抓向了文语嫣,文语嫣毕竟是个女子,她忽然见到此状,自然吓得是大叫了一声。这一声尖叫,当即惊到了白起和虞舜强。
白起想要前去帮忙,可是自己悬于半空,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虞舜强竟然杀了过来,他挥起手中的长剑,对着鬼手,就是一通乱砍,直砍得这些鬼手,是血肉横飞,如雨点般溅落在了水中。
虞舜强轻松救下了文语嫣,这鬼手被斩断,丙位的铜桩忽然向水中沉了去。虞舜强急忙施法,一把揽住了文语嫣的腰,向着扁舟飞了过去。
文语嫣还有些惊魂不定,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当她被虞舜强紧紧抱住的时候,心里竟有了一种十分安全和十分害羞的感觉。这个男子的怀抱,伟岸而又温暖,文语嫣回过神,仿佛听到了虞舜强的心跳,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如此,虞舜强将文语嫣抱到了扁舟之上,将其上下打量了好一番,才很是关切的问道:“语嫣,你,你没受伤吧?”
“没,没事,我好着呢,谢谢,谢谢你......强子......”文语嫣说着,含情脉脉的看着虞舜强,脸变得更加的红了。
“没事就好!傻丫头,别忘了,可是你说的,我们之间,不需要言谢的。”说完,虞舜强轻轻的刮了一下文语嫣的鼻子,继续叮嘱道:“我已破了乙、辰二位的铜桩,你和党维师弟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帮帮白起师弟!”
话音刚落,虞舜强提起手中的兵刃,直飞向了午位铜桩。
“强子,你们小心些!”文语嫣望着虞舜强的背影,大声喊了一句。
党维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得明白,他知道虞舜强和文语嫣二人,早已心声爱慕之情,便嘿嘿偷笑,却不小心出了声,惹得文语嫣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却说,虞舜强飞在半空,看到了午位铜桩之上的尖刀,他急忙默念了法咒,浑身已燃起了熊熊赤焰。只见,与此同时,玄铁利剑幻化成了两条青藤,一条直将白起缠住,救回到了扁舟之上;而另一条,又粗又长,将午位铜桩绕成了树干一般。任凭那尖刀再怎么刺,却根本伤不得这青藤半分。原来,青藤是夔牛幻化,他憋足了气力,使劲一勒,这午位铜桩,顷刻间,就四崩五裂,碎成了铜渣。
段时间内,乙、辰、巽、丙、午、丁六桩就轻易被三人打破。
只见,六桩刚破,那卯、巳、未三桩,砰砰砰三声巨响,转到了坤位之外侧。果然,大地再次抖了抖,这湖水才慢慢消退而去,大地重又露出了水面,而所有的铜柱,伴着巨响,没入到了地底之下。
正所谓:出得三十二桩阵,入得六十八位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