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武姓、薛姓两位大宗师的神色也郑重了起来,
褚霜天则是连忙做引,道:
“都坐下说话,坐下说话.”
陆煊笑吟吟的落座,也不在意几人惊疑不定的目光,只是笑问道:
“方才在门外,听见褚老您似乎最近有些麻烦?是遇到了些什么事么?”
褚霜天愣了一愣,有些犹豫:
“这”
显然是不太愿意说。
而一旁的老武见状,眼珠子一转,当即大大咧咧的开口:
“害,说来也是老褚自己招惹的祸事,几个月前东海市曾有不少大人物汇聚,一些大人物的子嗣、后辈作乱,老褚看不过眼,非要去管,结果被打成重伤不说,还得罪了其中几位。”
顿了顿,他唉声叹气道:
“结果呢,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位大人物,忽然想起了老褚来,都没亲自动手,三两句话,便遣来一尊天人.而老褚又突破在即,这不,就跑来仙坑了!”
陆煊静静的听着,微微垂了垂眼睑:
“唔,是这桩事啊那天人此刻何在?”
他语气有些不善了起来,当初东海市的事情他是在墓里清算了一波人的,却不想还有遗留,
陆煊本性灵光微颤,【道生一】自主洞察,也逐渐明晰,那所谓大人物忽然想起褚老来,也是因果劫所致,为的就是牵扯到自己身上来
那自个儿还真得感谢感谢这因果劫!
褚霜天神色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瞪了一眼武姓的大宗师,旋即道:
“陆小友,你可切莫要冲动了,是我当时不小心冲撞了一位联邦议员的嫡子,估计别人也只是忽然想起,我躲一躲,过段时间就忘了.”
“联邦议员的子嗣?”陆煊垂了垂眼睑,淡淡道:“原来如此.养而不教,是为过,当罚之,那议员何名何姓?”
陆煊并不打算在这上面耗费太多的时间,他是来访故人的,不是来处理这些琐碎麻烦的,而因果劫很不讲道理,一定会让自己和那位所谓议员对上。
但因果虽不讲道理,却也会尽量的合理.
陆煊没猜错的话,按照本来因果劫的发展顺序,应当是自己替褚霜天挡下天人,然后引来背后的议员之子,最后引来那议员,最最后爆发地仙之战,此便是自身的第一桩因果劫
太麻烦了,不如直接将这议员给处理掉,方便又快捷。
而此时,陆煊平淡的语气让在场众人神色又都一变,迟钝如陈山,也反应过来,这陆小哥怕是不太对劲!
说话明明平和,但口气却大的吓人!
教子无方,当罚?
半晌的沉寂过后。
褚霜天斟酌开口:
“陆小友,一位议员,便意味着地仙层次的人物,且在联邦中担任要职,关系网错综复杂,往往与各个财团都有牵连.”
一旁的三位大宗师和陈雪、陈山都噤声,静静的听,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来头恐怕比想象中还要大!
但,但他不是东海人士么?
一尊地仙.要知道,仙坑中葬着的便是地仙尸骸,亦散落着地仙遗宝,这就引来无数修行者前赴后继,甚至在此结下大营,且营地还有向小城市演化的趋势!
死的地仙尚且如此,更遑论一尊活着的,且还身居联邦要职的地仙??
想着,薛姓的大宗师有些坐不住了,咳嗽了两声:
“这位.我姑且也唤陆小友吧,陆小友且还小心隔墙有耳,在背后如此谈论一位议员,若是被听了去的话麻烦恐怕就大了!”
很显然,他并不认为眼前少年当真有那般通天能为
罚地仙?还是联邦议员?
这实在太扯!
陆煊面对他的话语,却只是笑了笑,并未走出什么解释,而是平静的看向褚老,道:
“褚老是在顾及什么吗?”
褚霜天脸上浮现苦笑,摊了摊手,坦然道:
“陆小友所说的,实在太过于惊世骇俗,老朽我自然是知道陆小友的气魄的,但正因如此,才担忧惧怕。”
一旁,陈雪有些迷糊了起来,她梦寐以求着考入联邦,能当个一官半职便是人生无憾,而一位地仙议员,便站在联邦体制的顶端,仅次于大议长.
联想到之前酒馆内这位陆小哥和胖老板的奇怪谈话,陈雪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头有预感,
这位陆小哥.恐怕不是在说什么大话哟!
而此时,褚老深吸了一口气,又坦然道:
“陆小友当初在东海市的所作所为,老朽也有所耳闻,但正因如此,才不愿让陆小友牵扯进来。”
顿了顿,他继续道:
“毕竟就老朽自己的话,最多被天人毙命罢了,甚至大概率能逃得性命,可若是为此牵扯了陆小友,却是老朽我的不是了。”
褚霜天说的隐晦,但陆煊还是听明白了,有些哑然失笑。
知道褚老是怕自己如同那日在东海市一般,不管不顾,拔刀指着地仙
正想要回应的时候,忽然。
‘叮铃铃!’
陆煊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歉意的朝着都有些懵逼的众人笑了笑,接起电话来。
“小陆小陆!”
电话那头,小严明显嘴里塞着不少零食,说话都含糊不清:
“我老爸让我给你说,大议长想要拜访你来着,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么?在东海市访完故人的吧。”
“那成.对了,我爹让我把大议长电话发给你来着我等会吃完红薯就给你发过来!”
“行!”陆煊爽快应声,轻飘飘的挂断了电话。
而此时,屋里的众人都满脸错愕、茫然。
他们都是修行者,耳力能称的上惊人,自然,自然是听到了电话里两人的谈论的。
大议长.什么大议长?
某个地方小议会?
他们都不敢往那位身上去想,这太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