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没道理.
思索间,杨二郎深吸了一口气,执后辈之礼,毕恭毕敬:
“玉虚一脉.杨二郎,见过师叔。”
“玉虚一脉.李吒,见过师叔。”
这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将陆煊和清平清河三人给同时干懵了。
玉虚一脉.师叔??
师叔???
无论是原本保持平静的清平还是费解于缺失记忆的清河,都噔噔的后退了数步,满脸茫然。
而陆煊瞳孔骤然放大,心念转动,却竟也百思不得其解。
师叔
他神色微动,目光锐利了起来:
“诸位可是.”
“古之仙神?”
话音才起,天穹骤变,狂风震荡,有通达九霄之神雷炸响在整个祖星上空,无数大人物都被惊动,都诧异抬头!
清河道人、清平道人脑中亦是一阵嗡鸣,古之仙神古之仙神
二人侧目,看向小镇旁所立着的石碑,苟仙镇三个字被天上雷光映照的明晃晃!
杨戬最先恢复平静,看了眼天上九霄雷,那种隐约的灭世感,当即道:
“不可说。”
陆煊一愣,不可说?
他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向浩浩之天穹,看着炸响之雷音,似有所悟。
风雨飘摇,岁月震隆。
方才这个庄稼汉与孩童的言辞,似乎触及了什么禁忌,引发大天地震动.
陆煊默默的将到嘴的话咽下了肚子,心头疑惑却愈发的汹涌了起来。
站在苟仙镇门口,就着天上雷光,他换了一个方式问道:
“此世此时,可是不准有仙神?”
出声回答的是那个长须飘飘的李长庚,带着颤音:
“此世此时,岁月历史,不准有我们。”
“我明白了。”陆煊恍然。
而一旁的清河、清平道人则是懵逼对视,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他们想要发问,却惊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甚至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身躯五感在此刻陷入混沌,被强行遮蔽!
陆煊侧目,看见那镌刻有骇人文字的通天石碑震动,洒落点滴光华,将此间笼罩,亦有混沌气流淌,将清河清平的眼耳口鼻舌都给封住。
透过光华的遮蔽,可以看到天上震雷缓缓消散,一切复又云淡风轻。
李长庚四人朝着石碑处毕恭毕敬做了一礼。
旋即,杨二郎侧目,看向陆煊,认真发问:
“师叔现在可有想起什么?”
陆煊犹豫了一下,干脆的摇摇头:
“没有。”
他知道,眼前几人大抵是误会了,认为自己是历史岁月中的那个福生陆煊活到了现在或转世到了现在。
而事实上,过去那个福生陆煊,是自己的未来。
但这也更是陆煊所疑惑的,按照过去已成,未来不定之说,自己的未来尚且没有确定,为何过去的自己反而先被【确定】了?
杨二郎又拱了拱手,沉凝开口:
“此刻有天光遮挡,蒙蔽天机,断绝一切注视,我可直言玉虚一脉,玉鼎门下杨戬,见过师叔。”
李哪吒亦重新说到:
“玉虚一脉,太乙门下哪吒,见过师叔!”
陆煊茫然,玉鼎?太乙?
他踌躇了片刻,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李长庚和朱悟能,心思转动,并未露怯,只是平静道:
“我此刻所知晓的,唯有广成师兄。”
说话间,陆煊手掌轻轻一抬,一枚残破的大印浮现,随之浮现的还有灿金的法旨。
“翻天印还有广成师叔的法旨?!”四人此刻都完全确定了陆煊的身份,神色间都闪过大喜。
杨戬声音猛然急促了起来:
“天光遮蔽不了太久,师叔虽不知是何缘故未曾回忆起全部,但但吾长话短说!”
“师叔要小心当世的生、死二楼,小心上宫和地阙!”
“还有妖和佛!”哪吒急促开口:“见妖当避,见佛当避,如果未来其余师叔师伯归来,师叔一定要告诉他们!当年之祸,起于此六者!”
陆煊满脸懵逼的听着他们的话,生死二楼他知道,上宫地阙又是什么玩意?
还有妖和佛.
当年之祸,什么祸??
蓦然间,他想起三师尊曾经提了一嘴的大战,神色有些古怪了起来。
而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胖老头亦急匆匆的开口:
“不止不止,尊上您还得注意玄黄无上帝与太上玄清!此二尊虽也是三清大老爷门下,但但但”
他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
杨戬与哪吒也一拍脑袋,都急促开口:
“对,师叔还要小心这两位,他们都不对劲,疑似一切灾祸的源头,疑似幕后的操纵者,等到仙佛俱归来之时,您千万要将我们的话告诉几位师叔师伯!”
陆煊脑门上冒出来了三个问号。
???
他这下彻底茫然了,神色也有些古怪了起来。
我小心.我自己??
不对。
陆煊心头一动,似乎眼前几位,并不知道这三个号都是同一人?未来或者说过去,倒地发生了什么事情?
灾祸,又是什么灾祸?
就当他纠结无比的时候,杨戬又急促开口:
“师叔您一定有很多不解,但我们没时间多说了,天光消散后,遮蔽亦散去,您速速离去,切莫要在当世外泄苟仙镇中诸事端。”
“还有,您迟早会恢复记忆,我说的您一定要记住,一定要告诉其他师叔师伯。”
他喘了口气,看着笼罩此地的天光逐渐薄弱,说话更加迅疾了:
“我等当年意外窥探到的大秘,人道劫灾源于玄黄无上帝,天道劫灾源于太上玄清,此二人虽与我等同门,但暗中必有蹊跷,有大问题,切记小心,切记小心.”
陆煊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恰逢此时,天光骤散。
四人一狗一牛又都恢复做原本的平静模样,都深深的看了一眼陆煊,挑担的挑担,散步的散步,都悠悠然朝着镇子里走了回去。
留下陆煊和才重新恢复五感的清河、清平,独自站在风中凌乱。
嗯.
太上玄清,玄黄无上帝,有大问题。
陆煊茫然,我自个儿能有什么大问题?
他摸了摸脸颊,久久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