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之前说的什么,舔狗不得好死这下真的不得好死了。”
“滚你妈的!”张天洞笑骂,眼中却也满是平静,静候死亡。
“只是.”
李小桑又叹了口气:
“张天洞,我说一句话,你别伤心.我其实真的还想再看一看陆煊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逃出去。”
闻言,陈其寿鄙夷的看了一眼张天洞,口中一边咳血,一边取笑:
“你可真是个小丑!”
“呵呵!”张天洞有气无力:“罢了,小丑就小丑吧,当个小丑也挺好。”
说着,他伸手,沾了一点陈其寿身上的鲜血,吐在自己两处嘴角,向上勾勒,形成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先上了!”
他笑道:“小桑,我得死在你前面。”
说完,张天洞一瘸一拐,朝着邪教徒们冲去,凶猛地砍翻了两个邪教徒后,被更多的包围,一口口长剑、一根根长矛向他刺穿而来。
李小桑流泪闭眼,陈其寿侧目不忍去看。
下一秒。
雨,停了。
闭目等死的张天洞茫然的睁开双眼,看见离自己最近的那口长剑只有分毫之差,一个个邪教徒却都僵硬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同样凝滞的,还有雨幕。
连绵成四线的雨幕悬停在半空中,闪闪烁烁,不止是此处,整个东海市内,尽皆如此!
“这是.”
李小桑茫然发问,看着一个个停在原地的邪教徒,看着一滴滴凝滞的雨水,错愕不解。
“你们看!”陈其寿忽然伸手,指向天上。
天上,不知何时已然染成血红色,血煞绵延万里,汹涌浩瀚而不绝。
旋即是如同海潮一般的大杀意,席卷了整个东海市,将每一个人都冻结在原地,掀起惊涛骇浪!
难道,难道是天上那双巨目的主人,要出手了?
所有人脑海中的都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来。
“不对!”
敖成忠猛然惊醒,挣扎着摆脱杀意压制,脸上却浮现出喜色:
“这是.这是另外一位大品!”
大品者,起杀念时,有血煞绵延万里,恰似天发杀机。
此时,此刻,此地,似有另外一尊大品出现!
可是转机?
下意识的,敖成忠猛然侧目,远眺过去,终于看见!
是一条金光大道,铺呈在东海市上空,
伴随至上、清净、无为之意的仙曲乐章,伴随既幽暗又灿烂的庆烟,伴随飘渺又厚重的淡淡精气!
有脚步声响起,似闷鼓,似大雷。
‘咚!咚!咚!咚’
一步步走来,重鼓擂动,凝滞在半空中的雨水被尽数震散了,此长空为之一清,举一城为之而宁!
踏着金光大道而来的,是一个老人,身着灿金古衣,满头沧桑白发,身上环绕着三千年光阴的厚重岁月气息。
他走来,脚步沉重,心跳闷响,每一声响动,都炸起滔天之涟漪。
老人一边走,一边迷茫而又悲怮的注视着底下的城市,看着一片片尸骸,看着满地的冲刷不净的血,在垂泪。
他看见撑着长刀,疲惫满身的卢修远,看见断了一只手的季伯常,看见脑袋滚落在地上的陈天华,看见伤痕累累的李小桑.
每一幕入眼,怒火便增添一分,七年前的回忆与眼前的惨烈景象,如同利刃,刺痛心脏。
“道友。”
天上,那双足有数百米之广阔的巨目主人开口道:
“道友,为何而来?”
声如煌煌天钟敲响,回荡在整个东海市。
广场上的平民和各个关口处的满身是伤的修士,连同敖成忠、严江雪,都静静的朝着老人望去,
无数目光中,都写满了期盼与担忧。
盼的是老人为护苍生来,惧的是这尊无上存在只是路过,不问不顾。
天上,金光大道。
老人顿足,并未动用天地元气或是本身气血,而是调用自身精神意志,准确无比的压落,压落在一个个邪教徒的身上。
百万邪教徒齐齐倒地,共振之下,发出巨响!!
巨目猛地一寒。
陆煊此时抬起头,灿金长衣随风而动,飘扬间,他以极寒极冷的声开口:
“此来,杀你。”
巨目下压,显露出一张横亘数千米的巨大脸庞,恐怖的压迫感席卷了整座东海市。
这尊大品仙人笑道:
“这位道友,仅仅是汝恐怕还不够,不,差的远了啊”
到底是一位大品真仙,见识非凡,一眼便看出陆煊的状况似乎不对劲,对力量的掌握很微弱,周身元气不受控制的震荡,掀起大潮汐。
陆煊抬头,直视巨大脸庞,一字一顿:
“那便试试?”
“有何不可?”
两道仙威碰撞在一起,恰似大浪相撞,浪花滔天。
陆煊朝天上走去,一边走,一边摸了摸掌心的那枚肉眼不可见之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