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依旧惊魂未定的孤岩吐出了两口红色的河水。
“咳咳,咳啊,我这是吐血了吗!我这是中毒了吗?”
野火走过来,摸了摸孤岩的手腕又看了看对方的眼睛以及舌苔。
“没有。我让你拿上来的东西呢?你不会不敢吧?”
面对着眼前焦急等待的一众矮人,以及瓦尔和野火等待的医疗物资需求。孤岩咽了咽口水,只好将绑带拴在自己腰带上,拜托四个依旧留有余力的矮人保护自己不被河水夺去生命。
慢慢下到河中,四周满是教国士兵和矮人的尸体。就在孤岩颤抖的手即将接触到教国士兵的尸体时,一声大吼传来。
“不!莫莫提,为什么!”
孤岩被吓得魂飞魄散,扭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后方的一个矮人面部插着一根箭,仰面漂浮在水面上。头上的矮人也许是他的朋友。虽然听不懂他喊的什么,但从语气来看,应该是痛苦和懊悔为主。
孤岩看着头顶方向哭泣的矮人,只得将他的尸体也算在了“货物清单”上。
将两具尸体拖上来后,孤岩仿佛受伤的食牙兽一般瘫倒在地上,就像刚才干了什么非常累的活一样。
然而这对一个成纪的兽人来说也就是转转手腕的事,毕竟孤岩身高两米二,体重二百六十斤。这可比旁边的矮人要高大多了。
身边的矮人拔出同胞脸上插着的箭,伏在尸体上无声地呜咽着。维拉罗拖着包扎好的胳膊,轻轻地拍着朋友的后背。强忍着悲痛,在场的矮人闭着眼睛默默的伫立着,为死去的同胞祈祷,为他的灵魂送行。
战争还在继续,早就阴沉不已的天空也配合的下起了小雨。城堡上方的四座矮人先帝雕像伫立着,雨水从他们的眼角缓缓流下。几只背铁飞到雕像的附近,看着一个矮人正脱离大部队,用镐子和凿子做着什么鬼鬼祟祟的活动。背铁凄厉的叫了两声,吓得矮人手中的的工具掉落在地。清脆的响声令霍陀看向了楼上的位置。
“刚尼尼?你在这干什么?”
被看到的刚尼尼放下手中的工具,作为刚被冈德尔部族收留的流浪者,他尴尬的挤出一个微笑。
“哈哈,熟悉一下并学会使用基本工作器械。”
城堡下方,孤岩满头大汗,用力地擦拭着脑门。他趁四下无人,赶紧拿起了一块抹布,想把衣服上的血渍擦去。然而抹布本身就带着大量的血液,一旁的克罗文过来帮忙,本就头晕眼花的他不巧碰倒了清洗抹布的桶,弄巧成拙溅了自己一身血水。两个兽人面面相觑,场面十分尴尬。一旁的几个矮人路过,还以为他们两个是刚刚从战场九死一生回来的战士,不由得脱帽注视二兽人。
矮人城堡的上空,两道银白色的轰雷劈下,野火抬头看着门外突然转坏的天气,长叹一口气。几个矮人帮助着瓦尔和野火倾倒着一桶又一桶的血水。野火这下知道每天河流中的红色暗流是怎么来的了。
不远处的战场之中,兽人们疯狂的杀戮着,靠近两军中间的一片土地上,人类士兵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一张带血的画被雨水抽打着,画中的小女孩和一位成年女子开心地笑着。但很快,雨水的冲刷之下,画就模糊成了小孩涂鸦的地步。
战场的后方,兵器碰撞的清脆响声和人类士兵的哀嚎为天选的成年礼送上了最好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