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园梅花香遮不住血腥气,土里挣扎的人足足惨叫一个时辰才彻底咽气。
一旁的侍从将血肉模糊的一坨从土里拉了出来,把土填回,梅园恢复了往日的清幽雅致。
侍从将褪下的皮整理好,放置在锦盒内。
"等等",黄莺叫住要离开的侍从,"别把人拿去喂狗了,用化尸水吧"
就凭受刑那不屈样,想来也是个烈女子,可惜暗阁根本不需要从她口中挖出什么消息,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主子的眼皮下。
白白做了权贵的牺牲者,下辈子记得跟对人,黄莺轻叹一声,折了枝梅花扔在翻起的土堆旁。
回到房中修瑾发现嵘墨变得异常温顺乖巧,一贯他哄着供着的人,说什么也不顶嘴了。
"把衣服脱了,我带你去洗澡"
嵘墨快速把自己脱的只剩下裹衣,光脚站在修瑾为他特意铺的地毯上。
修瑾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又道:"过来,我抱你过去"
嵘墨走过去站在修瑾身前,还主动环住修瑾的脖子等人来抱。
修瑾皱了皱眉头,"我让人给你熬了姜汤,一会儿喝些,别着凉。"
嵘墨点点头,修瑾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小家伙最不喜欢喝姜汤,每次都要他拿糖追着屁股后面连哄带骗,断不会像现在这样配合。
他把人吓着了?
"你怕我?"
嵘墨摇摇头,"不怕"
"那你怎么这么乖?"
嵘墨眨了眨眼睛,"我一直都很乖啊"
"………",这话黑鸟听着都摇头。
修瑾把人抱紧,轻拍着脊背,轻叹了声,"不必怕我,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额……",嵘墨别开脸,犹记他死于修瑾凌迟…
修瑾也想起来了,张了张唇,垂着眼有些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又拿出自己惯用手段,装可怜…
"对不起,不该让你看见的,下次不要喝别人给的药,我不敢想象去晚了你会发生什么"
能发生什么?他一个大男的,只要他不想,谁能把他怎么样?
话虽如此,修瑾也明白,嵘墨知道修瑾只是出于自己控制不住的占有欲和不安,互换下位置想想如果有人勾引修瑾,他也会生气…
嵘墨抿了下唇,点头应下,"知道了"
为了安抚修瑾,他还主动凑到修瑾身边讨好的亲了亲,"我真没怕你"
修瑾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环着嵘墨肩膀,轻咬了软乎乎的小脸,嗤笑道:"怕你也跑不掉"
他下界追着嵘墨跑了几个世界,尝到了甜头,怎么可能给嵘墨逃离他的机会,以后还是要收敛些,不能太小家伙面前暴露太多阴暗面。
嵘墨攀在修瑾身上,隔着布料透过紧实的肌肉感受着有力的心跳,他鼓着脸忍了好半天终于拍了拍修瑾的手臂,"轻点抱,喘不过来气了"
…………
三皇子从回来开始便坐立难安,手中拿着的书卷半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先是派人去查玉儿与二皇子有勾结的证据,以防安平找上门来自证清白。
距离玉儿被带走过去了两个时辰,下面的人一直没有传来消息,安平那边也没有动静。
脑袋里思绪繁杂,三皇子他失眠了。
睁眼到天亮,终于听到了公主府的消息。
"殿下,安平公主身边的侍女来给您送礼了。"
"送礼?",三皇子没睡好眼睑下一片青紫,面露疲态。
安平不找他麻烦就不错了,送哪门子的礼?
侍从低着头,唯唯诺诺的道:"蓝璃姑娘还说驸马惹公主不悦禁足在府中,近日不能陪三皇子饮酒作乐。"
嵘墨受罚在他预料之内,三皇子并不意外,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挥挥手,"把东西抬进来,你们下去"
"是,殿下"
侍从抬进来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小的盒子是镂空雕花锦盒,能隐隐看出里面应该是枚玉器。
三皇子拿起锦盒,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枚巴掌大的玉璧出现在眼前。
玉璧成色极佳,一看就非凡品,摸在手里细腻光滑,三皇子不解的皱起眉头,视线落到大的锦盒上。
犹豫片刻,打开盖子,上面铺着一层鲜红的玫瑰花瓣,扑面而来的梅花香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气。
三皇子没看出来里面放着的是什么,抬手扫开花瓣,露出下面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三皇子毫无所察,拿出里面的东西摊开,瞬间面无血色,将东西扔了出去。
这东西竟然是张人皮?拿起来他才看见上面横七竖八的鞭痕,一看就是新鲜的,不用看脸都是知道是谁得。
三皇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趴在桌边狂吐,他怎么也想不到安平竟然如此狠毒。
他就不怕自己将事情抖落到父皇那去吗?
不…她当然不怕…父皇那么宠爱他,绝对不会相信他的。
况且藐视皇威本就是死罪,安平只是处置了个低贱的婢女没人会说什么。
那个玉璧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