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羽毛间,溢出丝丝血迹,它没由来的心里难受,憋了半天,"真牛,对自己都这么狠…"
"………"
黑鸟嘴角抽了抽,毫不客气啄在小王八脑壳上,"滚!"
"我好心关心你,干嘛火气这么重?"白团子揉着戳痛的脑壳。
"用不着你关心"黑鸟暴躁的想把白团子撵走,转念一想,玄曳和白景情同手足,要个族亲玩玩不过分吧?
"玄曳呀~"
黑鸟声线压低语气轻柔,鸟眼写满了算计,白团子仿佛听到耳边桀桀桀的反派笑,一阵背脊发凉。
"你你你,有事就说,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讲话"
白团子面色发烫,说话磕磕绊绊,视线不敢往黑鸟身上看。
脑海里总浮现出,黑发墨眸雍容华贵的男子,带着一身闪瞎眼睛的宝石,轻浮的挑着它的下巴,调侃他:"看你常年一袭素衣,玄武一族已经没落至此了吗?你给我当一百年坐骑,我救济你怎么样?"
白团子沉浸在回忆里,看黑鸟的眼神越发复杂。
"喂,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啊?"
"哦…你说什么了?"白团子呆呆的低下头,小爪子不安的搅动着。
怎么办,怎么办,它疯了怎么会觉得黑鸟那副奢靡的嘴脸很好看!
救命,它生病了,还是脑子病了!!
"我说,你去找白景,要只虎崽来可以吗?"
"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找白景…"
白团子抬爪打断,"上一句"
黑鸟有求于人,难得好脾气的重复了句,"我说你光在听么?"
"没听见,再见,我只是在梦游"白团子说完,转身尾巴抡起来跑。
被黑鸟一嘴叼住尾巴。
"放开放开!痛痛痛!"
"泥瞥肘,听窝嗦"(你别走,听我说)黑鸟咬着细长的尾巴不撒口。
"听听听!呜呜呜,快放开我"白团子疼哭了,抱着垂下去的尾巴抹眼泪。
"说就说,你动嘴干嘛?"
"谁让你跑那么快"
"谁让你什么话都敢说,你让我找白景要虎崽,你听听这是兽能说的话吗?"
虎护崽子是天性,白景那是什么,虎头头,还是一只主子和修瑾都拿他没办法的虎头子。
白团子想起来了,它说看见嵘墨变成老虎肚皮怎么就在痛呢,原来是小时候白景咬的。
小王八泪眼莹莹,抱着尾巴瑟瑟发抖,抽搭着看着黑鸟,"我最怕老虎了,和他关系一点都不好,无能为力,真的!"
黑鸟眸光颓然淡了下去,落寞转身,仿佛有雪花落在单薄的肩头,风一吹就能倒。
"喂喂喂,你把你头上的乌云撤一撤啊,不要搞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黑鸟缓缓转身,凄凄惨惨的望了眼小王八,柔柔弱弱的往前走两步,头上的小乌云跟着它飘雪花。
"………"真是够了啊!"有本事你下雨啊!"
那能下雨吗蠢货,下雨就成落汤鸡了!
黑鸟加大了飘雪量,眼看着雪花要埋住它娇小的身影。
白团子举手投降,"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快收了你的神通吧!"
头上的乌云顷刻间消失不见,黑鸟用翅膀按住小王八龟壳,"谢谢,我会记着你的恩情的…"
白团子心里苦,一只鸟好好的要什么老虎啊。
"你如果真感谢我,就把你真身上额间的宝石送给我吧…"
"………"黑鸟神色微僵,心跳倏地加快,它眉心的宝石,是它化形时的伴生石,很宝贵,只能交付于可托付的灵。
"你…要那个干嘛?"
白团子脑袋空空,是玄曳一直在脑海里让他要那块石头,它怎么知道要来干嘛。
"值钱…吧"
应该是,臭乌鸦不是要救济玄曳吗?
白团子的话犹如弯刀利刺,穿透黑鸟的胸膛,它一时间做不出任何反应。
白团子没看到识海中褪去血色的脸,黑鸟眼中一片酸涩,有什么东西不受自己控住非要破土而出。
玄曳恨不得掐死白团子,直接把小王八扔回意识。
"你怎么又…"
"闭嘴!"玄曳怒斥一声,神色慌张的向黑鸟解释,"刚才的话非我心中所想,苍舟你别…"
哭,还没说出口,只见黑鸟身披月华有了人形,那人影浅淡看不出模样,长袖一挥,将一枚煜煜生辉的红宝石扔到玄曳面前。
苍舟最是宝贝那额间的宝石,它看得久都会发火,如今就被它这样一文不值的扔在地上。
玄曳心脏骤然发紧同样化为人身,抬手想要拉住虚影,指尖还没触碰到,虚影便化为虚无,黑鸟也同样消失在眼前。
"苍舟!"玄曳惊慌的唤着黑鸟。
苍舟不听他解释,苍舟不理它了…
百般委屈涌上心头,玄曳紧紧的捏着手心的宝石。
它知其意义,却并非想把事情变成这样。
都怪那只死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