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墨白了小王八一眼,话真多,抬手捂住了白团子的嘴巴,身子又压低了些。
黑压压的云层滚动,小院里却风平浪静。
齐安提着木桶,从拱门开始,把每个石缸里的水都舀了一点。
一直舀的水井旁,刚好满满一桶。
他费力的把水倒进了水井。
刹那间风云巨变,四周开始起风,风把石缸里的水吹得溢了出去。
嵘墨拉紧了冲锋衣的帽子,努力的寻找着齐安的身影。
他站在水井前点头双手合十虔诚的拜着。
水井传来"咕嘟咕嘟"的响声。
不断有水从里面溅出,那喷溅的弧度,就像溺进水里的人垂死挣扎。
水越漫越多,一只湿漉漉的鬼手从水井中探出,抓住了齐安的脑袋,把他拖进了水井里…
人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消失不见。
诡异的是,齐安连挣扎都没有挣扎。
齐安的身影消失后,面色惨白满眼死气的男鬼从水井里爬了出来,正对着嵘墨的方向。
"滴答…滴答…"
水声不断在身侧低落,嵘墨紧紧的闭着眼睛。
他真该谢谢自己有先见之明啊!
知道事情不好就闭眼了。
白团子都不好意思戳破嵘墨,把怂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身边的东西散发着幽幽寒气,白团子趴在嵘墨脑袋上,小脑袋缩了回去。
面前这只其实还好…比那个女人好一点。
除了七窍不断有水往下流,面色青紫,双目凸起…浑身上下被泡成了巨人观以外,真没那么血腥。
才怪!
这些玩意怎么动不动就贴脸啊!
水滴滴在了它高贵的壳上了呀。
白团子嫌弃的想死,嵘墨怕的要死。
身边的家伙迟迟没动,一直贴着脸观察他。
"嵘墨…"
靠!这货还会学齐安的声音说话?
嵘墨捏着衣角的指节发白,又听到耳边传来齐安的声音,"嵘墨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嵘墨你看到了什么?"
嵘墨装作没听见,闭着眼睛也不管撞没撞到人家,一股脑往回跑,打死不睁眼。
白团子一路指挥着嵘墨,那个男鬼就在嵘墨身后紧紧的跟着,不断用齐安的声音叫他。
风声和阴森森的呼声,盘旋在耳侧,嵘墨在黑暗中艰难前行。
直到爬上了墙壁,回到了楼道,声音才消失不见。
"不带这么玩的"
回到房间嵘墨靠在墙壁身体滑了下去,一晚上心惊肉跳折磨的他心力交瘁。
这个任务简直就是在玩他。
费了好大劲,嵘墨才睁开了眼睛,胸腔剧烈的起起伏伏,平静了一分钟起身把门阻安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躺在床上,至此嵘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无尽的寒意在房间里蔓延,嵘墨觉得哪哪都有人,根本就无法入睡。
"修瑾,你个大sb,再不来你媳妇要被吓死了,呜呜呜"
嵘墨抱着被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受到惊吓就疯狂骂修瑾。
变态疯子他都游刃有余,都是他的错,选的这是个什么世界。
诚心和他过不去是吧!
骂了一晚上的修瑾,嵘墨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好在后半夜无梦,他睡的还算安稳。
清晨的一缕阳光漫进方窗,云层不知何时散去,小院又恢复了生机盎然的景象。
嵘墨缓缓睁开眼睛,不适应的眯了会儿,手臂处传来刺痛让他猛然清醒,身上又酸又胀。
"好疼…"他骂骂咧咧的坐了起来。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嵘墨掀开衣袖,看了眼痛的地方,三条长长的指痕出现在了洁白的手臂上,触目惊心。
这是那个女鬼抓的…
说到那个女鬼,嵘墨想起了刘萌,不知道刘萌对他爱的接力棒满不满意。
伸了个懒腰,嵘墨起身洗漱,拉开了镜子上的衣服,狰狞的脸出现在镜子里。
白团子迷迷糊糊的飘了过来,"大大…你怎么敢照镜子了?"
"现在是白天"嵘墨又把衣服挡了回去,还是盖着吧,这张脸也和鬼差不多了。
自己看了都害怕。
快速的洗漱完,嵘墨听到了走廊里的说话声。
他疑惑的挑了挑眉梢,侧耳听了会儿。
直起身子满脸疑惑。
"大大,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