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甩了甩头,轻轻的敲响了房门。
"王爷…您醒了么…"
房内安静片刻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嗯"
"那…属下进去了?"
又是一片沉默,闫七明白这是主子默许了,他轻轻推开房门,低着头走了进去。
一地破碎的衣衫映入眼帘,他偷偷瞄了自家王爷一眼。
只见他家王爷,穿着里衣…浑身散发着寒意,深邃的眸子翻涌着戾气,坐在软榻上。
闫七看的眼皮一跳,王爷怎么气成这样?还有王爷的衣服呢?
修瑾强忍着怒火,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去给本王拿件衣服来!"
"是!"
闫七打了个激灵,身形一闪消失在房中,过了片刻,捧着一袭常服出现在房内。
修瑾起身将衣服扯了过来,穿在了身上,目光在触及床榻上那抹嫣红时微微一顿。
他是第一次,还被自己弄伤了…是因为弄疼了他才跑的?
心里怒气消散了一些。
他收回视线,冷着脸问道:"我出来多久了?"
闫七低着头不敢和修瑾对视:"回王爷…快三个时辰了"
"呵,那确实够久了"
闫七身子一僵,眼底划过一丝不可思议,王爷刚才不是在冷笑?还有够久了是什么意思?
两人谈话间,床上的阮箐箐悠悠转醒。
她迷茫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人,然后发出一声惊天惨叫!
"啊!"
紧接着她梨花带泪的抹起了眼泪:"阿瑾,我们…这让箐箐如何出去见人啊"
修瑾冷眼看着阮箐箐演戏,冷笑道:"本王进来时,那贼人已经不见了"
怎么可能是别人?她明明看到宸王喝下那杯茶了啊!
阮箐箐面色煞白,眼底的慌乱转瞬即逝,抬眸间楚楚可怜:"箐箐明明是和阿瑾进来的"
"谁看见了?"
阮箐箐愣在床上,她瞥向了闫七,闫七别开脸权当没看见。
她顿时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箐箐自知轻贱之身入不得王爷的眼,箐箐只希望王爷念在曾经的恩情,待箐箐死后求个安宁"
说着她跑下床冲向了柱子。
"闫七"
听到自家王爷唤自己,闫七明白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寻死觅活的阮箐箐。
"你同本王出来,发生了这种事,本王也有责任,既然这样,本王便许你做妾,也算保了你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阮箐箐愣在原地,她要做的才不是妾啊!是正妻!
"王爷,自幼家母便劝解箐箐,一生一世一双人宁做百姓妻,不做富家妾…您若不能…"
"够了,本王说出去的话自然不会更改,你若不愿就当本王强迫你好了"
他冷冷的看了眼哭的泣不成声的阮箐箐,心理的厌恶愈来愈盛,怎么同样是哭这女人哭的就这么烦?
"阿瑾!你不能这样对我…"
修瑾没在去听女人的哭喊,拂袖离去,他怕在听下去直接拔剑把人砍了!
还觊觎他的正妻之位,她也配?
若不是想看看修思远到底想干什么,凭给他下药这一点,万死都不为过!
闫七挥来两个侍从堵上了阮箐箐的嘴,直接压回了王府。
他看着桌案前,发着呆的自家王爷暗暗称奇。
奇了怪了…
王爷之前对阮姑娘一向装作温声细语的样子,克制的很,怎么今天反倒要了人家之后开始冷语相向了?
虽然做妾也是旁人高攀了,但他明显感受到王爷对阮箐箐的不耐烦了,那干嘛还要把人家绑回来?
闫七想的出神,都没发现自家王爷冷的冻死人的视线。
"当当!"
修瑾抬手不耐烦的敲在了桌子上,闫七猛的惊醒。
连忙跪了下去:"属下该死,王爷有何吩咐"
修瑾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怪罪的话,只是点了点桌案上的纸:"去妙音楼找画上的人,找到了告诉我"
说完他便迈着步子离开了喻书阁。
闫七惊愕的看着桌案上的画…
身旁的闫四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这…世上竟有…眼睛上长了红梅的男…女子?"
闫七清咳了两声缓解了自己的震惊,犹豫道:"王爷想表达的是…桃花眼吧"
"呃…这世界上真的有腰细的像竹竿一样的人么?"
闫七微微一顿:"可能…王爷想表达的是,杨柳细腰?"
"那…这一头凌乱的头发…"
"这…会不会王爷想表达的是青丝如瀑?"
闫四张着嘴点了点头,对着闫七比了个大拇指:"牛…七弟见解独到,在下佩服,那就祝你早日拿着王爷的画作,找到王爷想找的人…"
"咔嚓"
闫七绝望的蹲在了地上:"吾命休矣!"
王爷的自幼琴棋书画样样不精,其他还好,不精也算略通,唯有画画是一窍不通,偏偏王爷还喜欢用画来表达自己。
曾经振臂一挥即兴一幅将军破阵图,现在已经被世人收录到小鸡吃米图里了…
拿着这样清奇的佳作,别提找人了,他能看出是个人,并且能略懂王爷的意思以实属不易。
若真的用这幅画去找,恐怕他真的能走人生的捷径,一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