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县 此地的教坊司只有一栋小楼做门面,牌匾上写着“思乐苑”三个大字。 从小楼进去,才入正院,视野也就豁然开朗。除去这个用来进出的门,其余三个方向各自坐落着相同的一栋小楼,中间围成了四方形的露天空地,空地中央垒起高台,歌姬舞姬在上面表演,供人观看。 此时,北面的小楼的二层上有一间房门窗大开,温良就坐在椅子上,许是在等人,不停向外张望。 他等了许久,才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慌忙迎了过去,着急问道:“怎么样了?” 进来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肥胖得不成样子,一路迎来,汗水已经浸湿了衣衫。 他用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咧嘴笑道:“那还有不成的?工部尚书的亲笔书涵,他们还不马不停蹄地办?” 温良一想到那娇滴滴的小娘子从今往后就是他的人了,只觉得身上各处无一不舒坦,“那什么时候我能带人走?” 男人调笑道:“瞧您着急的,那美娇娘还能跑了不成?” 温良嘿嘿笑了两声,却怎么也说不出不着急的话。 他慢慢坐了回去,又请男人坐下。 男人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明日一早就能领走。 ”他见温良身边也没跟个下人,奇道,“今天您怎么是一个人过来的?” 温良冷冷地哼了一声,“还不是我那位好夫人,知道我要纳个小的,吵闹个没完,我一气之下摔门走了,连个跑腿的都没带。” “啊!”男人应了一声,试探着问道:“这不和嫂夫人商量好,是否不太妥当?” 温良坐在椅子上,抖了抖脚,吊儿郎当的模样,若是不认识的人,绝对不会认为他是个秀才。“有什么不妥当的?她已经不是钟家大小姐了!她父亲可是被贬到一个山旮瘩里做知州去了,这辈子恐怕也没什么机会回来了,我还怕什么?” 男人心道,知州怎么样也是个官,比他一个秀才不知道高出多少!他怎么敢这样放肆! 万一让人家知道他这么对他家女儿,狠狠教训他一顿都是轻的,不过这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了! 无论心里如何想,男人嘴上仍是附和道:“那是!那是!” 温良搓着手,一双眼睛不停瞟向男人,“那我今天晚上能不能,能不能……” 不等温良说完,男人就理解了,大笑道:“能,当然能,她都是你的人了,早一天晚一天的,能有什么!” 温良立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欢喜地不知道做什么的模样。 男人跟着站起身来,“小弟现在就去叫人,这就带您过去?” “好!好!”温良除了“好”字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男人走出门,确定温良看不到也听不到他,才“呸”了一声,径直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温良待那男子离开不过半刻,便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踱步。 他一时想着那女乐的雪白肌肤,一时想着那女乐的泛起泪光的双眸,只恨不得插了翅膀立时飞到美人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