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谁太多了?怎么不给我?我也想要……呵呵呵” 村祠堂管理员雷迅突然出现,手里拎着一条黑黄相间、虎纹斑驳的长髦,挥舞地虎虎生风。 看到马英杰得意洋洋的笑脸,睥睨一世的嘴脸,竟然一脸傻笑地冲上去,抡起长髦,就朝他劈头盖脸地抽打。 道爷看到雷迅打人,打的还是金主,就想上去阻止,毕竟马老板年纪也高了。 可是,祠堂管理员手里拎着的长髦,仔细看却是驷马将军弁帽两侧的虎垂髦,即爵弁。 也不知道雷迅从哪里翻找出来,祠堂里肯定没有,必须去社坛里面,开启宰冢才能取出来。 雷迅成为本村守村人,一是社火傩戏时戴过鬼面,代村民承负过一年积累以来的霉运晦气,他该受村子供养。 二来,雷迅这细伢子没见过世面,被鬼面具带来了邪祟附身,恐怕走了几分精神,或许莫名得了几分灵感。 于是,道爷忍住了没有及时制止,当看到雷迅左一下右一下,手持爵弁虎髦,将马英杰抽打的叫痛了,才上去阻止。 没想到,雷迅竟然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抡动长髦似钢鞭,劈头盖脸地打过来。 “我打打打你个贪心鬼,打打打你个黑心贼,洗洗洗脚水也喝……” 道爷脸色一白,倒不是被打痛了,而是被雷迅说中心事了,却也不敢还手反击。 只是举起左手护住头面,毕竟身上瘀血伤痕容易遮掩,脸上受伤,十分不好看。 道爷强忍着挨了几下,拿眼睛瞪了马老板一样,叫他明白,这几下是自己替他挨的。 马英杰立即心领神会,随即发现身上针扎刺痛、麻痹,被雷迅打了几下,竟然不药而愈了,比什么止痛针都见效,顿时喜上眉梢。 “道爷我爱钱,也不是为自己贪的,我是为村里找进项,为庙里添香油……我合情合理,你还打,驷马何在?拿下此人!” 平地卷起一道旋风,卷起几片落叶飞到树上,就像是打了钉子,牢牢地站住,站在树枝上,显然不是普通风,一般风。 雷迅手里的爵弁虎髦随即脱手滑落,也不知道怎么了,在半空中蹦跳几下,竟然巧合地落在附近头顶的香樟树上。 雷迅抬起头,皱着眉,看着趁手的兵器不翼而飞,忍不住开口唱了。 “久作山中云泉客,天与我造清凉宅。咱家香云宝伞盖,怎啲呀呀呀呀呀……” 一股微弱细小却浩瀚无边的神秘气氛突然降临,压制地雷迅动弹不得,都张不开嘴,唱词出不了口,就像琥珀石里的蚊蝇,只有眼睛咕噜噜乱转,却也没有丝毫害怕。 道爷没穿戴披挂全副装备,就敢开口摇旗喊人,驷马将军固然是来了,还把雷迅反手镇压住,却没机会送走,无奈地叹了口气,吐出几分精神,得先请上身来安置。 马英杰亲眼目睹,体格瘦弱的道爷,深吸一口气,身体就像吹气似的,一下子膨胀了两圈,眼珠子都瞪大,往外突出了,就像凸眼睛的金鱼。 削瘦的肩膀都能撑起宽大的鹤氅,心里暗暗惊疑不定。 “比九宫山那位强多了!还有雷迅这细伢子,好像也有了一点道行。” 马老板隐约听说,几个年轻人戏耍雷迅,结果被不知道什么玩意吓到,弄的连夜卷铺盖打包出门,社火过去几天了,还是没敢回家。 驷马将军请上身后,雷迅就恢复了活动,看到香樟树上的爵弁虎髦,蹦跳了几下,发现自己够不着,附近也没有梯子,就左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