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虞拼命想逃,却根本动不了,眼看着两人离她越来越近。
权倾朝野的沈丞相,人到中年却半点都不显老,眉眼冷清地瞧着她:“夫人,逃什么?
夫人生来便是要予我做妻,与我生儿育女的。”
不是的!
她生来,是为了做她自己的!
温知虞拼命摇头。
可,她半点都动弹不得。
她急得泪如雨下。
突然,手腕被人用力抓住。
入眼处,是一抹火红。
那人抓着她,一字一句地对沈迢安道:“你说错了,她是温知虞,不是谁的妻,也不是谁的母亲。
她生来,是为了她自己而活的!”
温知虞抬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燕止危……”
少年单薄且不算宽大的手掌,拽着她远离沈迢安,远离聚春堂的高墙,从深陷的泥泞里,把她带出水面。
水面上,游鸭嬉戏,杨柳依依。
……
温知虞忽然醒来。
映桃听见动静,推门而入:“郡主,您不再多睡会儿么?”
温知虞躺在床上,茫然地盯着床帐。
映桃又唤了她一声。
干哑的声音,从床帐里传来:“燕止危……”
映桃以为,郡主在问世子的如何了,连忙回道:“天刚亮,长公主就派人去瞧世子了。
这会儿,约摸着快回来了。”
说着,上前掀开床帘,扶温知虞起身洗漱。
洗漱完,温知虞终于清醒了许多。
她恢复了温婉淡然的神色,一如往常般,去饭厅陪长公主用早膳,又乖顺地喝下每日都喝的治心疾的药。
长公主反而心绪不佳:“止危虽纨绔了些,却也并未做过杀人放火的事,你说,究竟是谁想要他命呢?”
温知虞沉默。
杀人,定是为了有利可图。
燕止危,只是个身无长处的纨绔,若说杀了他能图谋的,大抵就剩他的婚事,和他未来要承袭的王爵。
总不至于,有人单纯看他不顺眼,想杀了他?
温知虞头痛。
长公主见她眼底有淤青,便安抚道:“止危定然没事,太子那头也会彻查。
文定礼在即,你需得养好身体。
别到时候止危好了,你却倒下了。
你本就有心疾,切忌忧思多虑。”
“母亲,女儿没事。”温知虞温声道:“我只是昨夜受了点惊吓,没睡好。
我相信他,他会长命百岁的……”
他躲过了前世带走他命的天灾,顺利活下来,此生,应当长命百岁,寿终正寝。
母女俩正说着话,管家来报:“长公主,郡主,荣安王府传回消息,世子半夜便醒了。”
燕止危终于醒了!
温知虞眼神明亮。
“太好了!”长公主喜出望外:“阿虞,正好我要去瞧瞧灵舒,你陪着一起吧!”
温知虞点头:“好。”
“你这副模样可不行,先上个妆。”长公主拉上她手:“正好,我昨日新得了许多胭脂和口脂。”
温知虞:“……”
母女俩出门,正巧碰见柳浮云。
柳浮云问:“长公主,阿虞,可以捎带我一起么?我也想去看看止危。”
长公主柔声道:“当然可以。”
三人同乘马车,一起前往荣安王府。
到门口时,正巧,燕携叶、温庭瑞和另外几个少年,跟着沈迢安从王府里出来。
一群人,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