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的伤,又开始往外渗血。
温知虞望着被血浸湿了一半的白布,心中隐隐有些泛疼,不禁握紧手。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沈迢安收入眼中。
沈迢安温润开口:“荣安王世子,在下提议,此事还是交由刑部尚书来查为妥。
刑部尚书为人刚正不阿,定能办妥此事。”
燕止危:“……”
他扭过头,懒得跟沈迢安说话。
这时,木榻上的燕杞忽然咳出一口血。
“杞儿啊……”
庆王扯着哭腔喊了一声,连忙凑上去看。
燕杞哇哇吐了两口血污之后,脸色终于好转了许多:“父……父王……”
“啪!”
庆王一巴掌拍过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为何不死了算了?”
燕杞又吐了一口血。
太医见状,吓得不轻:“庆王,打人可使不得!下官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快快住手!”
仁帝挥手。
内侍见状,立刻上前将庆王拉开。
庆王却死活不肯走,非要掏自己炼的丹药,喂给半死不活的燕杞。
仁帝冷下脸来:“庆王。”
这时,燕携叶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伸手去拽庆王,边拽边道:“请皇上见谅,父王喝药酒了。”
“嗯。”
仁帝应了一声。
庆王被拽走后,燕杞被扶着坐起来。
仁帝眼神冷凝:“燕杞,临川郡主与沈伴读私会一事,可是从你的嘴里传出来的?”
燕杞刚捡回半条命,乍一见到仁帝,愣了愣神。
内侍见状,掐着嗓子尖声开口:“杞公子,皇上问你话呢,还不速速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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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虞看向燕杞。
恰好,燕杞也朝这边看来:“没错……我亲自遇着,亲眼见着,临川郡主……与沈迢安在山间私会……”
忽然,就见燕止危站起来,怒火中烧:“燕杞,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杀了你!”
燕杞捂着胸口笑:“啧……你来杀啊。”
燕止危活动手腕:“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么?!”
“世子。”
沈迢安将人拦住。
长公主轻声呵斥:“止危,不可莽撞!”
燕止危气红了眼。
沈迢安冲仁帝拱手:“皇上,杞公子恐是还未从宿醉中清醒,才会如此说话。
由此看来,臣与临川郡主的清白,只能自证了。
臣是男子,自证的事,便由臣来完成罢。”
“你要如何自证?”仁帝冷沉问。
沈迢安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剑。
内侍立刻护在仁帝前面,尖声呵斥:“沈伴读,你这是要做什么?!”
沈迢安双膝跪地,抬手,锋利的刀刃将左手心割开。
喷涌的鲜血涌出,流了一地。
人群里响起惊呼。
温知虞愣住。
沈迢安举起鲜血流淌的手,唇色泛白:“苍天在上,在下与临川郡主,清白坦荡,天地可鉴。
若有虚言,必得天谴,五雷轰顶,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