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岳所抄的诗叫做《蝉》,是唐朝诗人虞世南所作。 垂緌饮清露中的垂緌,就是蝉的两个触须,也有暗指官员帽子的冠缨意思。 流响出疏桐,这句话写出了蝉鸣远传,并且还有清华隽朗的高韵。 后两句的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则表明了立身高洁的人,并不需要外来的凭借,自然能够名声远播。 做出这首诗的虞世南,也一度被李世民称赞德行,这样的诗句,也有虞世南品格自况的韵味,在一众描写蝉鸣的诗句中,也就虞世南的这一首着重品格,别有不同。 如果说之前陈岳被黄天顺处处逼迫,众多仕子还有些相信黄天顺的话,认为陈岳借此扬名,那么现在陈岳的《蝉》出现后,自身的“品格”显露无疑,也就将适才咄咄逼人的黄天顺,映衬的如同小丑。 “这……” 黄天顺瞧着这样的诗句,一时也失了言语。 陈岳通过这一首诗,完全的逆转了当前的局面,现在的陈岳根本不必说话,就在无形之中,在用“品格”对黄天顺进行碾压,陈岳越是完美,黄天顺就越发丑陋! 赢! “这首诗……” 黄天顺还在琢磨语言,想要给自己台阶下。 “这首诗绝了!” 在黄天顺琢磨中,已经有人称赞出声。 黄天顺回过头去,看到了大儒宋维光正在其后,在这宋维光身后的,是陈岳打过招呼的刘顾温孙四大莲批,在这更后面,还有一些有的没的,里面也没有女人,陈岳也没有仔细看。 正是这前院的事情,被“于师兄”传递进去,由此让大儒出面,看情况究竟如何,不想来此就听到了这样的诗句。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宋维光伸手一拍,激动说道:“听其诗,如观其肺腑,不假大儒之辞,不借清风之势,因秉性高洁,而名声自响,这正是我们举办金花会,想要求的诗句啊!” 这世界并不缺乏诗句,也并不缺乏佳作,但是在太渊王朝之后,一切都越发的俗套了,诗歌没有抒情的活力,也不是表达情感,驰骋想象的途径,而是赞扬圣德的工具,此时这宋维光听到了陈岳的诗句,就像是一个明朝时期的复古派诗人,突然找到了一首唐诗佳作。 “这天下间,多少年没有出现吟咏性情,荡涤心智的诗句了?” “也正是因为他不屑争名,才有这样的诗句做成。” 跟在宋维光背后的刘根华,顾常阳感慨开口。 陈岳的人格,品性,在这赞颂之中,好像越发的高大起来。 “宋先生。” 陈岳依照这世界的礼节,向着宋维光拱手,说道:“我想先生应该会倾听一下我的话。” “洗耳恭听!” 宋维光在激动中,完全不顾两个人的身份之别,说出了洗耳恭听这样的话。 “事情就在于黄大学士收徒上面。” 陈岳找到了告状对象,立刻将适才的事情重复一遍,伸手指着佟晋生和沈勇,说道:“就是这两个人互相勾结,更想要践踏仕子们的心血,我想请大儒严查。” 佟晋生和沈勇缩在一边,一个是黑着脸,另一个也是黑着脸。 绕了一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在这一刻,佟晋生深深的后悔,感觉自己当时真的手贱,抓了一把陈岳的诗稿,将事情弄到这个局面。 “我们在后院也是听到这样的风声,才出来查看,我们举办这个文会,必然会给大家一个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