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老了,正是典型的坏人变老了的这种状况。
谢立雄也有撞到过周泽华手中,那时候的周泽华性情温和儒雅,秉承着做人就要用做人的手段解决问题,并没有直接弄死谢立雄,只是入乡随俗和他玩了一把宝庆人耍狠的手段。
周泽华自然是啥事没有,谢立雄脸上留下了这一道刀疤。
在离他还有两米远的距离,谢立雄就开始脚步踉跄,准备撞上周福喜。
只是这老头眼看着就要在周福喜身前躺下,忽然脚步交错转了个弯,身体向前倾倒,发现自己真的要摔个大马猴,他连忙加快脚步想抬起上半身平衡。
结果却一直斜冲到大马路上,压低的身体从被绿化带遮挡的死角中跑了出去,直接被一辆治安署的车撞上然后碾压了过去。
“嗳……怎么回事啊?老熟人一见面就要表演碰瓷治安署的车,咱当年也没有这么勇猛过啊?真是老骥伏枥,意在警车啊。”周福喜赞赏地点了点头,他站在这里一动没动,都没有挨到谢立雄,肯定和他没有关系。
树荫下休憩的居民,顿时蜂拥而至。
“这老倌子,终于死噶哒!”
“你细点声,万一没死咧,他屋里就要找你麻烦!”
“他这种人,现在才死,也算高寿。”
“肯定是看人家后生脸生,是外面来的,不清楚他底细,就想去碰瓷讹人家,哪个想到刹不住脚!”
“同志,你们这是光速出警咧!”
周福喜本想挤进去看看热闹,看看能不能帮治安署署员们充当下调解员,眼角的余光却发现社区的楼房中似乎有一处熟悉的景致,像是曾经最熟悉的画面,从他的记忆中剥离出来,投映到了现实中。
于是他转过身去,穿过更多朝着大马路边挤过去看热闹的人群,脚步匆匆,甚至踩碎了一个不知谁家孩子的玩具。
只见高标准的安置楼房中,竟然保留着几座低矮的楼房。
这些低矮的楼房,皆是二层三层小楼,用高高竖起的铁丝网围住,看上去一直有人打理养护,保留着着上个世纪城乡结合部建筑的怀旧风格。
不明内情的人,大概会以为是破旧小镇拆迁后,留在这里固守的拆迁户,和周围的高楼显得格格不入,活得好像无法离开从前的世界,又像是被新的时代所遗弃。
只有昔年大王镇的人,会依稀记得这几栋低矮的楼房,是一个叫周泽华的人住过的地方,人早已经不知去了何处,而负责开发安置社区的公司,小心翼翼地保留着这这几栋楼房的一砖一瓦。
即便再怎么保养,没有人住的楼房终究会渗透出一种寂寥空旷的落魄感,八九十年代还算十分讲究的楼房院落,在如今周围优美的环境和住房条件的衬托下,也只是旧时代的残痕。
为什么留下了这几栋楼?
因为她们在等他回来?
怕有朝一日他终于回来了,却找不到自己的家,会心生孤寂和落寞,会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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