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我把志远母子的新住处安排好,又把我的手机号留给了志远,让他随时有事儿好和我联系。等我安置好了一切,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我在路上找了家砂锅店随便点了个砂锅,正吃着饭,公司老板陈老师打来电话,说有个熟人介绍了一对新人,这会儿突然来到了公司,问我有没有时间去见一见。
我抓紧时间把饭吃完,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这对新人都在上海工作,男方的家是郑州的,所以婚礼才选择在郑州举办。之后,还要回女方的老家山西大同再办一回,最后回到上海,还要再办第三回。正因为这样,他们对婚礼的要求并不高,只是要求越简单越好。因为他们定居在上海,所以平时难得回来一趟,这次回来,本来就是来和家人商量婚礼的事呢,在家里的熟人介绍之下,来到了我们公司。今天晚上把婚礼的事儿安排好,明天一早,他们就要赶回上海,一直要到七月的婚礼前两天才能回来。所以婚礼的各个方面,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来,因为他们自己没时间去操办,家里父母的身体又不太好,也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这样的婚礼其实最好做,也最省心,只要提前帮他们把所有的准备物品清单列好,然后给他们几种婚礼的形式和流程,只要他们选定,婚礼之前就没什么别的事儿了,一直等到婚礼的前一天下午,一起到酒店彩排一下,就直接可以做婚礼了。
我和他们沟通婚礼前的用品清单,他们说真的没有时间去操办,就全部交由我们公司打理了,包括当天使用的酒水,饮料,烟什么的,全都让我们帮忙采购。
近些年来,接这样的婚礼好像越来越多了,现在的年轻人很多都去外地打拼,最后在那里成家落户,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只是少了些和父母团聚的时光,不过,等他们在当地站稳了脚跟,还是可以接父母一起过去住的。
我身边也有几个朋友,现在定居在外地,虽然这样会和父母聚少离多,不过为了孩子的前程,父母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了。
前几年,我连续接了两三场婚礼,新人都是定居在澳大利亚,还有日本的,现在的地球村真是越来越小了。小时候觉得郑州就已经够大了,长大了才知道,出趟国,也只是几个小时的事儿罢了。想到这儿,我才想起来,这三十多年来,我还一次国都没出过呢。等明年存点儿钱,一定得去欧洲玩儿一圈儿去。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不知是不是晚上吃的太油了,这会儿总感觉这胃里很不舒服。这一过了三十岁之后,身体的状况真的大不如前了,现在特别是晚上,吃的油一些,或者吃了些不好消化的东西,这一夜都是不舒服的。找了一盒健胃消食片吃了几片儿,感觉还是不太好受,走吧,去外面散散步去吧,走一走,可能消化消化,这胃可能也会好一些的。这么一算,我好像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去外面散过步了。
出了小区门,往南走,没多远就有一条新建的步行街,这条步行街被大学路一分为二,大学路西边那段,到了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是人流涌动,热闹非凡,可是西边这一半,晚上偶尔会有些小孩子在这里学滑旱冰,有些老人在这里跳广场舞,至于街边的小店,除了几家小超市,和美容店,其他的基本上都是空置的。到了夜里,路上连个灯都没有,和西边的那一半比起来,真是冰火两重天呀。
这大冬天的晚上十点多,这条街上,就更冷清了,店面基本上全都关门了,也几乎没有什么行人,要在以前,我才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选择走这条路的,不过现在,呵呵,鬼我天天都见,连鬼都不怕了,也就没什么其他更可怕的了。
一个人在这条街上正走着,突然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孩儿从路边的一处黑影跑了过来,和我擦肩而过,紧跟着后面冲出来几个男的,一边喊,一边追。前面的两个人,手里还都拿着刀。
郑州现在都有这么乱吗?这还不到十一点,就有人敢在大马路上拿着刀追人?什么事儿啊这是?真的没人管了吗?心里想着,我随口就说了一句:“干嘛啊?”
最后跑过去的那个男的可能是听到了我刚才说的话,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冲我喊了一句:“哎,你能看的见我们?”
这话问的,几个大男人这么明目张胆地追一个女孩儿,我怎么可能会看不到呢?
我点了点头:“为什么看不见呢?”
听了我的话他好像猛地一惊,回过头去跟前面跑过去的几个人喊了一声:“五哥,这儿有个小子能看得到咱们!”
我是不是惹事了,难道我应该跟他说,看不到他们吗?
小心为妙,我转身就要离开,那个男的突然跑过来,拦到了我面前:“你先别急着走!”
说话间,刚跑过去的四个男的,已经把那个白衣女孩儿抓了过来。
带头的应该就是那个叫五哥的,走到了我身边,瞪着我打量了半天:“你小子……能看得到我们?”
我还没来及回答,那个白衣女孩儿就对着我大喊了一声:“大哥,救救我!”
我怎么觉得这个情形很像拍电影啊,这是要让我英雄救美吗?我又不会武功,又不会法术,真要动起手来,人家五个打我一个,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儿呀?
我冲那个五哥点了点头:“是啊,能看到!”
那个五哥又走近了几步,看了看我:“我怎么看你这么脸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啊?”
他这一说,我也仔细看了看他,这家伙差不多一米八几的个头,光头,很壮,好像我还真的在哪儿见过他,不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他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哦,对了,你是不是前几天,来过我们槐府啊?”
“什么槐府?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个地名还是个什么地方。
“就是金水河边的那棵大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