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越人少年潘淄后面,循着入山的茶马古道,陈景一行人有惊无险,花了约有近三日的时间,才走入了越人部的边境。 “陈东家,可以上马了!” 在旁的邢小九等人,听见潘淄这一句,都顿时脸色欢喜。山上的茶马道极其难行,这一路,他们几乎都是牵马走的。 陈景脸色欢喜,若非是有潘淄,只怕这一次去越人部,是困难重重。 一行人迅速上了马,忍不住嚎了起来。只可惜,还没有跑出几步,都已经看见越人的竹楼和草屋了,却在这时,同行的潘淄急忙打着手势,让陈景几人后退。 “怎的?”邢小九怔了怔。 陈景也皱眉。即便潘淄不说,他也看得清,便在前方不远,听了七八辆的马车。马车旁边,站着的许多护卫,分明是中原人的打扮,按着刀,目光四顾。 “陈东家,是定远镇的商舵。” 陈景点了点头。而且还有一点,入越人部的路,明明是山贼环伺,但这些商舵人,却能安安稳稳地到来,其中的原因可见一般了。 “潘淄,以前也有商舵的人来吗?” “有的,还很多呢。来收购皮货和矿铁,这些人挑着呢,只要上好的皮铁,还拼命地杀价。每次一来,都要收走几马车。” 潘淄顿了顿,又神神秘秘地继续开口,“陈东家,我还听说,他们还让几个族长,准备组人进山猎捕,多剥一些皮子。” 按照大先生留下的商府市易,这么多皮子和矿铁,价格早压下了。但刘尊那边,却并未听说。 陈景脑子一个激灵,突然脸庞逐渐发白。 “小潘淄,这些商舵的人,来的时候可带了匠人?” “每一回都带,有甲匠和铁匠。” 陈景垂头咬牙。 他几乎猜出了大概,在南方里,有人要做一件大事。譬如造反,总得需要很多的器甲。 而这份器甲,必须暗中筹备。不能让维新派的胡尊发现。 至于要做大事的人,一个有些陌生的名字,几乎在陈景的心里,呼之欲出。 司马卓! …… 没有直接犯蠢,去和商舵的人硬碰硬,而是跟着潘淄,选择从另一个方向,绕入了越人的聚居地。 矿铁和皮子,几乎都被商舵收走。这一趟千里迢迢的,仿佛什么都没捞到,让马庄的这帮子大汉,都对着商舵的方向,开口骂娘。 “莫急。”陈景安慰了句。他入越人部,是另有所图。能赚钱的东西,他有,而且还不少。不过保险起见,他才选择吴州的越人部落,作为跑马的幌子。 “陈东家,到越人部了……”潘淄抬头,有些害羞地开口。 陈景笑了笑,没有犹豫,将说好的三十两带路银,递到了潘淄手里。莫要看赚钱容易,要看价值。潘淄这位小向导,帮着他省却了很多麻烦和凶险。 接过银子,潘淄激动地握了握拳头,又急忙藏好起来。 “对了小潘淄,这附近的地方,可有能歇脚的?” 入了越人部,总不能打篝火住在野外,这附近的蛇虫不少,挺招人烦。左右,带来的茶砖马货,也需要卖出去。当然,按着陈景的打算,是等着商舵的人走了,再放出风声。